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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帙,開啟給翟容看:“小郎君這可曾見過?”他手中的這張泛黃的捲紙,正是翟羽曾經拿給洪遠孤見過的圖,只不過他複製了一張,半個月前就命人傳入了中原武林。上面畫的,那個被洪遠孤成為“鬼屍”的人形,半臥半躺在紙面上。這人形口舌俱張,眼球瞪出,顯然在臨死前,見到了十分恐怖的一幕。鼻骨破裂成為一個血洞。

翟容搖頭,這是翟羽從自己說的臥底手中拿來的絕密訊息,怎麼可能讓他看到?他盯著那“鬼屍”,只覺得此人死得十分悽慘。

林朗說:“中原武林已經對這張圖所受的傷,做了一番研讀。從這個人的傷勢來看,是以某種奇形兵刃插入鼻孔,然後捅碎腦核而死。這種表情也是那兵刃,將其面骨破壞之後產生的。”

“這不是一種很奇怪的兵刃嗎?”翟容是好武之人,對這個事情也很感興趣,“與其費這個功夫,為何不將對方直接割喉?”

“不清楚。”林朗先生又將手指指著旁邊的那段粟特文,“翟郎君可認得粟特文?”

翟容搖頭,他畢竟剛回到西域不過三十多天,哪有那麼多機會去學習西域的各種語言?林郎先生將一張小紙卷拿出來,說:“這是請人譯讀了一番,小郎君看看可有什麼記憶?”

翟容看著那漢字做的翻譯:“摩尼奴,血修羅。面僵直,搗白骨。西域一出,嗣無寧。”

“摩尼奴?”他想起秦嫣曾經跟他提起過“摩尼奴”三個字。秦嫣的星芒教徒身份他並沒有公開,若說出她知道“摩尼奴”之事,難免讓人起疑。他謹慎地道:“我好似聽過一次,說是巨尊尼的手下?”若若跟他說過,摩尼奴是巨尊尼的幫兇,手段血腥,在西域諸多傳言之中,也是一種可怕的存在。

翟容心中如此想著,他的目光則落在“面僵直”這三個字上。

他記起當日,秦嫣被翟家主從香積寺的講俗臺下,邀請至翟府小住三日的時候,他們兄弟間也曾經討論過她的事情。那時候,兄弟倆對於那小娘子的問題上,還是比較開誠佈公的。翟羽有意無意之中,似乎也透露出對於這小娘子面目僵硬,有所疑竇。

翟容當時則覺得不以為然,有些地方過得窮苦,人們毫無笑意,長期以往變得滿臉苦色也是有可能的。後來得知了她在扎合谷被奴役的遭遇,更加心中覺得若若很可憐,有些面部不靈活,完全就沒什麼可以懷疑的。

可是,如今“摩尼奴”,“面僵直”這似乎在標註著摩尼奴的特徵,彷彿將若若也圈了進去。

翟容此刻才明白,兄長會將若若請入翟府的原因。他的目光閃動起來,這張淺黃色卷帙的出現,是否意味著他的兄長,終於開始將他真正的面目,向他揭露了呢?

耳中聽得林朗先生道:“我們如今大致可以判定,所謂的摩尼奴,就是使用這奇形兵刃之人。他們會以某種特殊手法,撬開人的頭顱,攫取新鮮腦仁。”

翟容沉默不語:若若肯定不是摩尼奴,她從來沒有說過要使用什麼奇形兵刃。她跟他說過自己的殺人手法,因為刀奴時常沒有機會掌握兵器,所以她會根據具體情況,臨時選擇稱手的薄刃類物品。她也沒說過這種破人面骨的殺人手法。

若若只是被逼迫的可憐刀奴,不可能是巨尊尼的幫兇,她連巨尊尼也是跟他一起,在夕照城下,遠遠見了那麼一眼。

趙海極估計著,此刻手下弟子已經將那小娘子捉了起來,一雙粗大的手掌拍在案桌上:“我們聽柯師侄和我家陳師侄提起,你有一位侍妾,與你們一起被困夕照大城之中?”

“不是侍妾,是娘子。”翟容很認真地糾正了趙大先生的這個小小錯誤,“她略有一些武功,本身是西域人,見過莫賀咄可汗。”翟容道,“當時她怕我們不知道莫賀咄兵馬眾多,所以才冒險上來報信。”

趙海極伸出手掌,阻止他的講述:“我們聽說,此女從夕照大城出來時曾與你們失散,且過後古怪甚多。”

翟容聞言,看了一眼柯白岑。秦嫣莫名失落在樓蘭聖道之中。出來之後,兩記鼓槌,擊傷圖桑人的大陣師,這些事情,當時只有唐國的郭騎尉和他的手下,還有那幾個跟他們一起從夕照城逃生的中原俠少們見到。後來,那白髮的巨尊尼被激怒之後,曾經大肆殺害唐軍,將郭騎尉等人都毀於凌厲無比的拋沙之中。幾名江湖弟子因武功高強,才逃了出來。

因此,目擊者也就只有他們幾個了。

翟容也早就與柯白岑他們幾個說過這件事,請求他們,看在若若冒險上城救大家性命的情分上,放過這件事情。當時,這些兄弟們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