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裡。”秦嫣手攤開來,她瞭解他們翟府的稟性,給她的東西就送給她了,她覺得東珠太貴重,不想要。
翟容放下馬鞭,跳下檀木髹金轅駕,將她一把拉到自己身前。她身上珍珠色的腰帶很寬,緊緊束著她幼細的腰身,盈盈只一握,顯得白裙下襬更加彭鬆。
“方才,你為何要將那些桃花都截住?”
“我……”
他站在她的身邊,可以聞到她發頂的香氣。也是澡豆和桃花的香味混合而成的,跟他方才指間的氣味一模一樣。她低著頭的時候,他簡直都看不見她的長相。
“若若,抬起頭。”翟容將手伸到秦嫣的脖子底下,托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她又塗了粉,五官清晰柔和,精緻得像個布偶娃娃。
翟容看著眼前這張明豔可人的臉蛋,想到夕照大城,他們之間的親近。
他可不會容許那種親近,隨著進入敦煌,而在兩人之間逐漸生分開來,以至於再也不見了。如此一想,他便不由自主地手指收攏,捏緊了她的下巴。
秦嫣有些緊張,秀唇微張。翟容注意到她的牙齒細密如珠貝,只是下齒略有一個小小的不整齊。顯得特別……勾人……很想以舌抵入,輕輕撥動裡面細膩的顆粒……
他覺得自己身體裡又開始有反應了,不由微微擰起眉。
秦嫣以為他在生氣,緊張道:“有事嗎?”
“哦,沒事。”翟容壓下衝動,故作輕鬆笑道:“若若,你洗乾淨打扮好還是很好看的。”
“二郎主,你不是急著要回敦煌嗎?”秦嫣提醒他,麻煩不要再玩了!
“反正已經被你浪費了,”翟容道,“我送你回蔡玉班?”
“啊,那就不必了吧?蔡玉班姐妹們會笑話的。”
“笑話什麼?”
“笑話……”秦嫣想,會笑話她跟翟家二郎君繾慻數日不知歸,魚水交合難捨難分——真的冤枉啊!
“不會笑話,只會羨慕我親自送你回去。是吧?那就這麼定了。”翟容拉開車簾,推她入車。
成叔假作什麼也沒看見,吆喝著讓奴子們收東西。
坐定在車廂中,翟容橫看她不順眼,豎看她不順眼,只覺得,就是要不停地摸摸、捏捏、揉揉她才好。
他讓秦嫣交出那枚東珠月牙梳子。他在車裡躬身站著,將珍珠梳子插在她的髮髻上。又拿起一枚珍珠耳環,打算幫她戴。
他手上撫摸著她的烏髮和柔背,口中道:“已經很減薄的穿戴了,你還不肯戴?還有,你自己要的環配鈴閬呢?”
秦嫣被他摸得耳尖通紅,說:“耳環我自己戴。”至於那個項圈,一旦穿好衣服,她自己到底也是有些眼光的,知道這個項圈與這套衣服實在是不合適。
翟容放開手,秦嫣將耳環扣在耳垂上。
翟容整理一下衣袍,在她對面坐正。
她第一次按照他喜歡的樣子穿衣打扮,他覺得很想多看看,便從她烏黑柔亮的秀髮,看到她嫩紅菱角般的雙唇,再看到雪色裙裾下,那雙若隱若現的小鞋。
秦嫣的雙手埋在雲霧一般的紗裙中,手指不安地扭著。不敢抬頭,更不敢東張西望。抬頭肯定會對上翟容的眼睛。
翟容生出惡作劇的念頭來,他將秦嫣選的那條碧玉蝴蝶項圈抽出來,在馬車搖動的時候,發著丁零當啷的聲音,又無聲笑著將她拉過去,給她戴在脖子上。拉扯那些琉璃管、瑪瑙珠的時候,手背輕輕擦過她的胸前,秦嫣被他的手背擦得,胸口一陣抽搐。
翟容發現了她弓背試圖避開,看著她笑。
秦嫣氣:“你笑什麼?”
“若若,你這樣子很好看啊。”
“哼……”秦嫣要拿掉那項圈。
“不許拿掉,”翟容按住她的手指,自己修長的手指勾起來,在她指縫裡揉著。他的聲音酥麻得自己都不認識了:“若若戴著很可愛的,我們不拿掉,好嗎?”
他忍不住又是將她按頭、摸背,一頓騷擾。想到那衣服裡裹著的小身子,香軟可口,又連忙鬆了手,免得自己又忍不住做出什麼來。
秦嫣被他摸得,隱約感覺不對勁。一張臉十分嚴肅,目不斜視的。就差衝他正色道,放尊重一些。
車廂隨著馬車的啟動,晃晃悠悠著。
從陌桑湖到敦煌的一路上,他們兩個人什麼話也沒說,可是又好像說了無數話。他們好似什麼關係也沒變化,又好似發生了什麼變化。
兩個人都覺得這段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