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你如何算?香油也要錢吧?”
“我跟你說哦……”秦嫣繼續給他扳指頭,手指不夠用了,就將翟容的手指拿過來一起計算著。
翟容大度地按照她的要求,屈伸著自己的手指。他的手指韌長修玉,她的手指尖嫩如蔥,纏在一起,彼此相靠。
他是個脾氣倔強的人。他兄長因父親戰亡,自小親自給他開蒙,習字,打算讓他學文入仕途,求個文官做做。因聰穎過人而得以一位大儒推薦,將他送入太學。
他卻在師父杜先一次去長安拜訪秦王時,念上了練武。他那年才九歲,逃出太學去找杜師父。
翟羽將他押回太學,讓太學的老師關了他禁閉。他又逃出去,身無分文花了三月的時間,走到了北海門。
如此一個無法無天,乖異任性的他,做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如此好耐性地陪著一個姑娘,玩手指,算雞毛蒜皮的小賬目。
秦嫣看著自己的手指,又轉過頭看看翟容的手指。她發現,兩個人在那裡一起掰著手指,算小帳,一種小家庭的溫馨感覺,從她心裡暖暖地升起。
她不算賬了:“這種帳你有什麼好算的,橫豎你也不會拮据成這樣。”
這裡她不肯算賬了,翟容卻還有新的賬目要跟她算。
“若若你看,”他掏出秦嫣賣掉的兩件紅寶石頭面。
“啊?!”
翟容帶著責怪的口氣,問她:“我家給你的東西,你就這般賤賣?”
秦嫣緊張,他怎麼這事兒也知道?稍微一想也想通了,這兩天蔡班主拍翟家郎君的馬屁都來不及,而她賣首飾也是透過樂班裡的大娘子們牽的線。大約蔡班主做了這個耳報神。
“蔡班主真是,什麼都告訴你。”
秦嫣選擇賣掉這些頭面,這些是翟家主將她送出翟府,送給她的。當時她與翟容之間有沒有什麼感情發展,翟家主應該也是為了翟家體面而泛泛然送出手的,應該不會具備什麼其它的深意。而她又手頭一文閒錢也沒有,看陳師傅不能空手。這才選擇將這些紅寶石頭面變賣了。秦嫣將這個事情解釋給他聽。
翟容一把握住她的手,將那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