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走了!”
“走了?”曹端奇道:“去哪裡了?”
“東京,今天上午出發的!”
曹端倏忽站了起來,道:“怎麼我事先一點也不知道呢?母親,你們怎麼這樣的大事也要瞞著我啊?”
孫氏淡淡地笑著,拉著他了坐下來,說道:“你阿爹是捨不得你,也不忍和你相別,這才趁你不在的時候走的。你這性子啊,還是被你阿爹說中了。他說,你這個孩子,平日介整天嘻嘻哈哈啊,有時候還是很莽撞容易激動的。他還說讓為孃的好好看著你呢!”
曹端只好耐下性子,問道:“那他什麼時候回來?”
孫氏臉上露出神秘的笑,說道:“東京那麼遠,哪裡那麼快就回來了,況且這次――”
曹端見她說到一半又住了嘴,連忙追問道:“這次又什麼不同啊?”
孫氏笑著搖頭不答,只說:“過些日子,你自然知道了!”其餘的,任憑曹端怎麼追問,孫氏卻始終閉口不說。曹端無法,只好坐下來一邊說些閒話,一邊用言語來套孫氏的話。不想,孫氏的嘴巴竟似上了鎖一般,始終撬它不開。
漸漸的,天色暗了下來。孫氏看見曹端頻頻望天,便說道:“約了朋友是吧,那快去吧,免得大家等你。天有些寒,小心不要著涼,酒少吃點,還有――”
曹端站起身來,指著自己的腦袋說道:“媽媽,您就放心吧,這些話,您都說了不下百遍了,早就兒子這裡面生根發芽了,想忘記也不能夠啊。”
當下,曹端別了孫氏,便向望月樓而去。
第4章 大赦
曹端來到望月樓,一問才知道大家都已經到了,正在二樓的包間裡面,連忙信步上了二樓。
剛來到包間門口,就聽見裡面鬧哄哄的,仿似在爭論什麼事情,其中以馬富貴和朱松的聲音最大。看來是他們在什麼事情上有了異議,彼此都不信服,導致大家也跟著發生了爭執。
他輕輕推門進去,就看見馬富貴正以自己白天坐在供桌上的姿勢坐在一張餐桌上,嘴巴里一邊不知道在嚼著什麼,一邊還發出難聽的喝叫聲。
曹端看了,不由暗暗搖頭,原來這馬富貴最喜模仿自己的動作言語,不過這傢伙實在是太過不學無術了,常發“驚人之語”,就是那動作也是模仿得頗有東施效顰的意味。
而他對面的另外一張桌邊,朱松正好整以暇地坐著,半眯著眼睛,右手上居然拿了一把白玉扇墜的萬里江山摺扇在緩緩地搖著,左手不時從桌子上的小碗裡面抓過一粒花生米塞進嘴裡。
曹端看了,頓感不爽。這傢伙帥就帥吧,還偏偏喜歡擺POSE,這大冷天的還扇什麼扇子,還讓不讓別人活了?不過,現在也不是理論這些的時候,還是先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要緊。
大家看他進來,都連忙打招呼,“大哥”之聲不絕如縷,原本正在“爭擂”的雙方“擂主”這才發現裁判到了,一個連忙從桌子上蹦了下來,另一個連忙收了扇子,臉上堆起笑來,將曹端讓到了上首。
曹端坐定,抓過一把花生米嚼了幾口,才問道:“你們在爭吵什麼呢?”
馬富貴正要回答,就聽朱松搶先說道:“我們沒有爭吵,而是在商榷,嗯,商榷!”
馬富貴反應也自不慢,“咕嘟”一聲生生嚥下正要脫口而出的話兒,也點頭稱是。
曹端拍拍朱松的肩膀,說道:“有進步嘛,不錯啊,要保持,不要驕傲哦!”
朱松諂笑道:“都是大哥教導有方,我們這些小弟在您的萬丈光輝的普照之下,才得以維續這卑微的螢火之光。”
眾人聽得大汗,暗忖道:“這讀書人就是不一樣啊,馬屁居然能拍成這樣,不愧是二哥!”
曹端笑道:“少說廢話,你來說說,出了什麼事?”
見說到正事,朱松臉色立時變得嚴肅起來,沉聲說道:“這事也是剛才無意間聽見家父和來訪的同僚們說起的,好像最近要大赦了!”
曹端問道:“大赦這樣的大事,不是由皇上說了算的嗎?縣尊遠離京師,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朱松笑道:“龍有龍道,蛇有蛇道,這個――”
曹端“哦”了一聲,暗忖道:“怪不得老聽人說你老子沒什麼本事,不知道為什麼能在婺源城呆這麼久,原來朝中還有後臺啊!”他嘴上卻繼續問道:“那大赦這麼大的事情總要有個由頭吧。”
朱松道:“怎麼沒有由頭,聽說前幾天劉婕妤誕下了一個龍子呢,這可是今上的第一位皇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