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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何一點聲音。正在楊戩欲要發飆之際,忽聽曹端的聲音終於千呼萬喚始出來:“我還是不能教你這個乖,因為有些話,我還是要當著大王的面說。你知道的,這種機密要事,你這種做不了主的寺――官人還是不便知道的。”

楊戩終於忍不住了,內宦向來最恨別人將之稱作“寺人”之類,所謂“矬子面前說矮話”,大體就是此類。曹端的話正好戳在他的痛腳之上,豈能不令他殺意大起?

他正要發怒,忽聽一個聲音悠悠地響起:“哦,那我這個能做主的,倒是想聽聽你的說法!”

第114章 石破天驚

趙佶的聲音裡硝煙氣十足。他最近因失竊之事,本就心情大壞,不想方才又聽一名小宦官稟報說楊總管在花園中親手逮住了一名賊人,他大為光火,急匆匆地跑過來一看,竟然是自己頗為看重的曹端,頓時火氣更烈。他此時被氣得糊塗了,反而沒有了怒髮衝冠的聲勢,只是冷笑著出言諷刺。

楊戩眼前一亮,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大王最近正好為府上失竊之事發怒,如果將此事推在他身上――”

他想到做到,他上前行禮道:“大王,奴婢懷疑此人貌似忠厚,內藏奸詐,奴婢問起他的來意,他一直閃爍其詞。奴婢以為,和府上失竊之事難以脫了干係!”

“嗯?”趙佶眼中殺意頓起,若要他說此刻最恨的人,莫過於盜走《夏弈圖》的那個賊人了,聽楊戩這麼一說,他頓時也疑雲大起,眼睛直勾勾地望向曹端。他此時心情十分矛盾,既希望曹端承認,這樣他的珍藏書畫便尋回有望了,又希望曹端否認,畢竟曹端乃是他心下頗為看重之人。

曹端仿若察覺不到趙佶複雜的眼神一般,他輕輕一哂道:“嘿嘿,楊大官這麼說,看起來我想否認也是不能了。誰叫咱家窮,吃了上頓沒下頓的,不出來偷又能做些什麼呢?而且,我天生敏捷,飛簷走壁的都不在話下,外面那群官兵在我眼裡只不過是土雞瓦狗而已。如此身手,不出去偷,浪費了豈不可惜!”

人就是這麼奇怪的動物,有時候對於別人的指控,你越是否認卻越是無法讓人相信;但你若毫不猶豫地全盤承認,甚至還把屎盆子狠狠往自己頭上扣,別人說不定反而會開始不相信了。曹端顯然對於人心的揣測已經大大超過了時人,他短短一番近乎自虐的“供詞”立時扭轉了眼前的局面。至少,趙佶的眼神開始變了,他當然知道曹家多少也算大富之家,豈會行偷盜之事,徒惹性命之憂?而且以如今王府的防衛森嚴程度,天下能來去自如的恐怕也只有那個傳說中的“鼓上蚤”了。但他知道“鼓上蚤”從來就只取黃白之物,向來就對書畫等物沒有興趣,這麼看來,也不怎麼可能是他。但是,不管是不是“鼓上蚤”,至少絕不會是曹端――世上有這樣身手的人有一個已經嫌多了,又豈會輕易又生出一個來?

想到這裡,趙佶心下有些慚愧,他覺得自己還是不應該輕易就懷疑到曹端身上的,不過他心下還有一絲慶幸,慶幸方才楊戩說話的時候,他並沒有隨聲附和,這樣他如今也不是沒有臺階可下。於是,他緩了緩語氣,道:“算了,楊戩他也是一片忠心,說話沒輕沒重一些,你看在我的面上,就擔待一些吧。不過,這事說起來也不能全怨楊戩,誰叫你行事鬼鬼祟祟的?若是要求見我,直接上門求召不就是了,又何苦半夜三更的走黑路,而且是不速而來。你這樣,豈能叫人不心生懷疑?好了,說說吧,你到底有什麼事情?”

曹端做了個“被你看穿了”的無奈臉色,忽又臉色又轉害怕,他有些“驚怖”地看了一眼楊戩,像是被他殺人的眼神嚇了一跳一般,囁嚅地說道:“不,不敢說!”

趙佶笑了,暫時把失竊的憤怒拋到了腦後:“不要裝腔作勢了,你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嗎?你若是有什麼不敢說的,這天下還有敢言之人嗎?”一句話,彷彿又回到了在礬樓的那個夜晚,大家“捉對淫溼”的情景。

曹端臉上毫不慚愧,道:“大王若想誇我直言敢諫,直說就是,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反正我也不是一個容易驕傲的人。不過,大王既然如此誇讚,我若是不直言一番就有些對不起大王的信任了!嗯,我要舉報――”

說著,他望了楊戩一眼,遠遠地躲開幾步,來到趙佶的身後。趙佶見他誇張的動作,“哈哈”大笑,道:“你莫不是要舉報老楊吧,他可是我身邊得力之人,你可不能挾私報復,隨意汙衊哦!”

曹端擠出一個勉強的笑意,道:“不敢。小人可以以人格擔保的!”

趙佶眼神一變,正色道:“你真的要舉報老楊?你要舉報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