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陣內一聲高喝:“不動如山,槍陣攻擊!”
“殺!”靜止的槍林迅猛膨脹,無數槍尖刺來!伊夷模的左盾被幾個槍尖刺中,巨大的量將他的落勢止住,同時雙腿與下腹傳來鑽心般疼痛那裡已經被刺穿。第二輪長槍刺出……
伊夷模仰面倒了下去……一瞬間他看到了天邊那一點點淺白。伊夷模伸出手想要將它據為己有,口中微弱地念叨:“好……美!”
高句麗士兵看到二王子戰死,怒吼著不避箭雨殺向雪谷四周的弩兵。高勇在關牆上默默地看著這些士兵最後的瘋狂,他們如飛蛾撲火般在列於弩兵前方的步兵盾牆外一片片倒下,弩兵此時已經改為用弓壓制射擊,居高臨下佔盡了地利,時間在一點點過去,高句麗軍的傷亡在飛速上升。西口的關牆也面對著巨大的壓力,因為這種關隘主要是用來防備外側,對內可以說是沒有一點優勢,完全憑藉弩箭才將他們壓制住。
高勇聽到“必勝”的吶喊由東口一直傳到西口,知道總攻的時刻到了,微笑後下達總攻擊的命令。隨後一種特殊節奏的號聲在關牆上響起,而後迅速蔓延直到東口,巨大的迴響在雪谷內震盪。
衝擊雪谷東口的高句麗軍最為兇狠,面對箭矢與標槍不躲不閃,弓兵為了射箭往往要先挨幾箭,即便這樣他們也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射出絕望的箭矢。近萬人的強攻開始見效,黑甲步兵陣開始收縮。高句麗士兵看到後以為勝利會立刻來到,更加前赴後繼的猛衝。
恰在此時嘹亮的進攻號角響起,谷兩側的步兵全體舉盾排著整齊的隊形開始壓向谷內,弓弩兵緊隨其後繼續射擊。
東口的重步兵突然扔下長槍,改拿戰刀和盾牌發起了反衝鋒。趙雲、張遼和張好比三把尖刀迅猛的插入敵軍之中,而重步兵和輕步兵結成絞殺陣開始了最後的攻擊。西口關牆下列好的步兵陣開始邁步前進,張飛、典韋和許褚各領一個步兵團向著谷內的高句麗軍殺去。
亮銀槍(趙雲)、冷月刀(張遼)與刺虎槍(張),雙戟(典韋)、大刀(許褚)與蛇矛(張飛)成為高句麗士兵永遠的噩夢,六支黑箭同時射入谷內,如地震中黑色裂縫般吞噬兩邊的生命,如決堤黑水迅速而無情地淹沒谷內的一切!喊殺聲、兵戈交擊聲、痛苦呻吟聲……高句麗的‘勇士’至死也不明白漢軍何時變得這樣血腥,何時變得這樣精於殺戮!
他們只記得蛇矛過處再無任何生機,雙戟掃過絕難發現完整屍體,大刀落下必定是身首異處;銀槍劃過的永遠是喉嚨,冷月劈開的永遠是頭顱,刺虎刺入的永遠是心口!經過這一戰,高句麗勇士被砍殺殆盡,甚至於滅國之後嬰兒聞聽這六件兵刃的名稱便不再啼哭!
天亮後,雪谷恢復了寂靜。鳥兒不再鳴,走獸不再吼。谷內的‘紅’土上躺滿了高句麗士兵的屍體,頭顱、殘肢還有乳白色的腦漿,箭矢、短槍還有那被煙火燻黑的高句麗國旗》志才和郭嘉跟著高勇行走其間,高勇以一種超脫的語氣嘆道:“殺戮重了一些,這個仇不好化解啊!”後面二人同時默然。
“主公!”張飛、典韋還有許褚同聲喊道,他們一路小跑過來。身上的血跡尚未凝固,高勇笑道:“三位,這回過癮了吧!”張飛點頭稱是,典韋伸手撓頭,許褚嘿嘿傻笑!高勇裝作無奈道:“看看你們三個,還不快去換身衣服,明天還要打仗呢!”
這時張帶領張遼、趙雲二人過來,戲志才問道:“戰果如何?”張回道:“這幫人真是傻猛,俘虜八千餘人個個帶傷!不過紇升骨城總算拿下來了!”
戲志才眼睛一亮說道:“如此便好,主公志才有一計……”
雪谷血戰的同時,伯固在丸都王宮內坐立不安心神不寧,預感到會有不好的事情將會發生。黎明時分,伯固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煩躁,招來了大臣們商議∥奇看到父王的鬢角一夜之間已然雪白,便出言寬慰道:“父王不必擔心,二弟雖然好勇鬥狠,可是在領兵作戰上還是相當厲害的,相信此刻應該已經趕到雪谷構築工事了吧。”
伯固看到兒子鎮靜的神情心略為放下,問道:“主薄!可有前方訊息?”
主薄出列回道:“啟稟大王目前還沒有任何雪谷守軍和二王子的訊息!派出的信使也還沒有回來,估計應該沒有開戰。”
伯固有些木然地念道:“不開戰就好!不開戰就好!”
不僅是伯固,整個丸都的百姓都在緊張與不安中度過了漫長的一天,他們幾天前目送大軍出發,現在只能不斷祈禱。
黎明前的黑暗,同時也是氣溫最低的時候,而山區的溫度更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