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彪顫抖著舉起手再次叩拜道:“臣恭賀皇上,臣子楊修月前曾潛入臨晉探查,前幾日派人回報,發現徵北軍正在集結兵力調運糧草。昨夜,虎賁中郎將王昌引兵北去,今早便有傳聞言徵北軍已經攻克重泉!皇上,一定是高將軍接到血詔前來救駕,朝廷復興有望矣!”
劉協頓感天旋地轉,難以置通道:“真的?真有忠義之臣?”
突然,屋外一陣混亂,緊跟著一人高聲道:“臣驃騎將軍郭有要事求見皇上!”
一剎那,屋內二人同時噤聲,楊彪望向劉協,劉協看向楊彪。劉協眨眼間從震驚之中恢復,一個眼色示意楊彪退向一旁。“宣!楊愛卿,趙太僕果真尚未甦醒過來?連太醫也毫無辦法?”
剛問完,郭邁步而入。楊彪躬身道:“回稟皇上,太醫雖盡力診治,可藥材奇缺,只能暫時壓制傷勢。臣此來也為向皇上告請,望皇上開恩賜藥,救治趙太僕!”
“咳!”郭盯著楊彪背後咳嗽一聲,隨即吐腳步。高傲的昂起腦袋。
楊彪面色一苦,不得不轉過身形奉承道:“衛尉楊彪拜見驃騎郭將軍!”
郭瞥一眼,不屑道:“免了!不就是一個太僕嗎!致於勞動皇上賜藥?小題大做!”
楊彪不敢有絲毫怒色,乖乖地退後讓出道路,眼看著郭大搖大擺的從眼前走過。劉協心痛之餘,也為楊彪的膽色與忍耐力讚歎。“郭愛卿因何神色憔悴?來人啊,賜坐!”
其實,就算劉協不賜坐,郭也會坐下。如此言辭只不過是保全顏面。不想郭擺手道:“臣謝皇上關愛,然事情緊急,多餘禮數當免則免!”
一語雙關,聰明的劉協簾聽出其中特殊的警告之意。連楊彪也微皺眉頭。悄悄望向殿外。這一看不要緊,只感心頭一涼!只見殿外擠擠喳喳的站立著二百餘兵丁,將保護皇宮大殿的禁軍徹底控制。雖說禁軍表面上歸自己統領,但見其毫無反抗之力。仍不免心中忿恨。禁軍在怎麼樣,也是皇帝的親軍,地位尊貴。早些年,便是普通的雜號將軍也要對禁軍禮讓三分。可如今……
劉協鎮靜道:“何事緊急?如朕能協助,愛卿但講無妨!”
“皇上~~”郭突然吼叫一聲,撲通跪倒熱淚盈眶道:“皇上。臣有罪!有罪啊!”
突兀地一幕。劉協一怔〉道:郭這個武夫搞什麼飛機!
哭喊一陣卻不見劉協有何反應,郭強壓怒火。開始哭訴:“皇上,臣剛剛聽聞反賊高勇已發兵攻打重泉,想必是為擄掠皇上而來。為此臣憂心忡忡,當即決定率兵前來保護聖駕。不想,趕赴途中接到密報,李欲結高勇危害長安,其侄李暹更出詭計,欲以皇上為要挾,與高勇分長安而治!此計狠毒,臣大驚失色。可李暹更變本加厲,想趁機入宮,擄宮妃以逞淫慾。賊人如此,臣不敢怠慢,遂快馬加鞭≈念及宮中禁軍多為李心腹,故此才不得已派兵制服。”
劉協聞言大驚,饒其聰慧也不禁緊張起來,顫聲道:“車騎李將軍果真欲擄朕邪?”
郭當即拍胸脯道:“千真萬確,臣願以項上人頭擔!”
劉協偷望楊彪一眼,見其無奈的搖搖頭,心知其讓自己暫時敷衍,遂道:“此事或許是場誤會,車騎李將軍忠君愛國,怎會連結反賊?依朕看,還是等其前來於殿前對質,相信必能水落石出!”
“萬萬不可!”郭疾聲反對,“李賊反意已決,皇上切不可有婦人之仁。忠君之臣本當提正義之兵彈壓,怎奈臣雖略有部曲卻無療服反賊。如今形勢危機,李賊隨時可能殺至,為皇上安危考慮,為宮妃名譽考慮,臣斗膽請皇上駕巡軍營,即可鼓舞士氣與反賊周旋,又可確輩全等待救援!”
“這……朕……”劉協頓時沒了主意,郭的話很明白,無論願與不願,都要被強迫離宮。可一旦進入郭營寨,生死再難由自己掌握。楊彪同樣慌了起來,任如何推想也沒料到郭竟膽大至強擄皇上!眼見皇上彷徨無助,楊彪一咬牙道:“驃騎郭將軍,皇上乃九五之尊,萬事皆有上天庇護,李雖為武夫,卻並不魯莽。擅入皇宮強擄皇上乃天人共誅之謀逆大罪,將揹負永世罵名‰贊同皇上之言,推想其中必有誤會。何況如今高賊提兵來攻,大敵當前應齊心協力一致對外,若此時內亂,必將使親者痛仇者快,白白便宜了高勇!”說完之後,楊彪心中悲痛萬分,原本離間郭、李二人是為了早日解救皇上,好不容易等到了外兵來援,這兩個武夫卻又想強擄皇上以為人質,此乃古今最大之恥辱。然而,為了皇上安全,迫不得已又要撮合二人。
“哼!一派胡言,楊衛尉向來不偏不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