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穗兒有喜,已是心中鬆了口氣,皇后娘娘有孕,這說明御醫大有可為了。
聽蕭珩這一說,不免疑惑。
但是這在宮裡頭當值的,哪怕是個御醫,也都是頗會揣摩聖意的,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都得琢磨一通。
這位院首一琢磨,心裡便明白了,敢情皇上這意思竟是希望自己對著皇后娘娘的病情說出個子午卯醜來?
他又想到最近朝中大臣紛紛上奏疏,請皇上招納妃嬪擴容後宮,心中便恍然。
敢情這是借這個機會給那些朝廷公卿一個下馬威?
身為太醫院院首,那自然也是見識過後宮不知道多少陰私,如今天子寵愛皇后,後宮之中唯皇后一人,天子心思,自能猜個七八不離十。
當下略一沉吟,已經有了謀算,便故意道:“皇后娘娘已是喜懷龍脈,自是萬千之喜,只是皇后娘娘憂鬱成疾,淤結在內,體虛宮寒,怕是對這龍脈有所妨礙,還是要將養一番才是。”
蕭珩頷首,問道:“如何將養?”
院首恭敬地道:“這將養之道,一是下官會為皇后娘娘開下補方,安胎養體,二是皇后娘娘自己也要千萬小心,不可憂思過度,也不可勞累,免得對腹中胎兒有所妨礙。”
顧穗兒見此,本想開口說自己根本沒沒事,可是蕭珩卻看了她一眼,那神色彷彿有所指,當下只好閉口不言。
聽著蕭珩和院首認真地探討了下自己的“病情”,之後太醫自去開方,宮娥隨著過去取藥熬藥。
“我沒事,便是這幾日食慾不振,也是懷了身子的緣故啊!”她不明白地道。
“那些朝廷公卿,每日叨叨,要讓我招納妃嬪充塞後宮,今日我本就因為此事在殿上發火,如今恰好遇上這一大喜事,正好藉機傳出去,說是因為公卿上奏一事憂思成疾,胎相不穩,如此一來,看哪個還敢胡言亂語!”
蕭珩淡聲道:“這一胎無論男女,你我都有三個兒女,到時候又看看哪個再敢胡言亂語。”
他今日當廷翻臉,本就是想給那些人一些顏色看看,如今顧穗兒有喜,正好藉機行事。
顧穗兒聽得似懂非懂,不過還是點頭道:“那,那我是不是應該裝病臥床?”
蕭珩看她一眼,之前眸中那冷怒便淡了,溫聲道:“不必,一切隨性就是,宮中之事,左右傳不到他們耳中。便是他們知道了,那又如何,難道還敢來找我當庭對峙不成?”
顧穗兒想想也是,也就不說什麼了。
當下低頭,抬手撫了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