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汗。我們剛攻入明境不到半個月,為何便讓我們匆匆撤兵,勇士們還沒搶夠呢?”說這話的是鰲拜。這廝此時正看著多爾袞一副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樣子。
此時的鰲拜可不是五年前的那個小小的甲喇章京了,現在的已經是鑲白旗的都統,在大清國裡也算得上是數得著的人物。如今的多爾袞初登帝位,根基並不是很穩,可以說除了手中的正黃鑲黃和正藍旗外,剩下的下五旗裡只有代善的正紅旗和鑲紅旗表示支援他,正白旗和鑲白旗以及鑲藍旗卻是抱成了一團共進退,弄得多爾袞現在也很煩惱。
看到鰲拜竟敢如此囂張的站出來反對自己,多爾袞的眼中一絲殺機一閃而過,隨即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昨天前方探哨送來訊息,在京城周圍發現了宣大軍的蹤跡。你們鑲白旗是不是有一個叫做戚哈喇的甲喇章京啊?據探哨傳來的訊息,他和他麾下的一千多人已經於前日被宣大軍給全殲了,而且從明國京畿傳來了訊息,崇禎皇帝已經下令命岳陽親率大軍前來救援京城,你說朕能不下令撤軍嗎?
“譁……”
多爾袞的話音剛落,周圍全都譁然了起來,不少清軍將領的臉上已經齊齊變了顏色。如今的滿清上至皇帝下旨將領,許多人已經聞“嶽”變色,一聽到岳陽親自率軍來援,心中立刻打起了小鼓,就剛站出來對多爾袞的命令產生質疑的鰲拜的臉上也有些微微變色起來。
看到下面眾人臉上的神色,多爾袞心中一陣冷笑。自從他登基以後,就試圖將所有的軍權抓在手中,但一直受到一部分將領的反對,尤其以原先原來的正黃、鑲黃和鑲藍旗的將領居多,這些人一下從上三旗變成了下五旗,自然是滿肚子的怨氣,是以平日裡無論多爾袞說什麼話他們都跳出來爭論一番。
看著臉色微變的鰲拜,多爾袞淡淡的說道:“鰲拜,朕知曉你嫌鑲白旗搶的東西還不夠多,這樣好了,朕允許你們鑲白旗再在原地逗留三天,然後再返回昌平和大軍會合,你看如何?”
“什麼?在原地逗留三天?”鰲拜一下愣住了,你這是要坑我的節奏嗎,再搶三天要是被宣大軍圍住了那不是找死嗎?
性子粗狂的鰲拜頓時就是一怒:“大汗,大軍全部撤回,卻讓微臣的兵馬逗留,這豈不是將鑲白旗將士陷於險境?”
“砰……”
多爾袞一拍桌子怒喝道:“適才對朕下令撤軍的旨意表示不滿的人是你,現在朕應允你們鑲白旗再逗留三天了,你還是不滿。怎麼?鰲拜你就是這麼對待朕的旨意麼?還是你以為朕真的殺不了你嗎?”
看著多爾袞眼中閃過的絲絲殺意,鰲拜這才醒悟過來,自己特麼的是中了多爾袞的詭計了。剛才他不先告訴大家發現宣大軍的事情就是挖了一個坑等著和他不對付的人呢,而自己就傻乎乎的一頭跳了進去,自己真特麼的太傻了。
看著傻在當場的鰲拜,多爾袞眼中露出不可抑止的殺機,低聲喝道:“來人,將鰲拜拖出去……”
“大汗……刀下留人啊!”
看到這樣一副情形,阿巴泰、圖爾格、索尼、圖賴、錫翰、鞏阿岱等十多名和鰲拜交好的將領和大臣趕緊站了出來對對著多爾袞跪了下來。
索尼趕緊說道:“大汗,鰲拜只是一時口快。他對大汗並無半點不敬啊!”
“呵呵……”看到這樣的情形,多鐸在一旁冷笑道:“適才之事大家也看到了,無論大汗說什麼鰲拜全都是出言反對,若是這樣還不是不敬,你們告訴我,什麼才是尊敬?”
饒餘貝勒阿巴泰也站了出來說道:“鰲拜是個粗人,事前他並不知曉宣大軍已然出兵之事,是以才得罪了大汗,正所謂不知者不怪。就請大汗繞了他這一遭吧。”
“呵呵……好一個不知者不怪。”多鐸繼續落井下石道:“這麼說起來,下次誰要是再冒犯大汗,只要用一個不知者不怪就可以矇混過關了嗎?”
“這……”阿巴泰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話了,不過他只知道一點。那就是無論如何今日也要保住鰲拜的性命,原本多爾袞就佔著大義,他們的力量已經比多爾袞弱了,要是鰲拜再被殺了他們的處境就更堪憂了。
想到這裡。阿巴泰一咬牙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泣聲道:“大汗,臣等願意為鰲拜作保,您就繞了他這一遭吧!”
“大汗……您就繞了鰲拜這一遭吧。”阿巴泰這麼一跪。圖爾格、索尼、圖賴、錫翰、鞏阿岱等人也紛紛跪了下來,一時間大堂上跪了一大片。
多爾袞冷眼看著下面跪成了一排的眾人,臉上卻露出了一絲溫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