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鄭芝龍對此很有信心。經過這些年的努力,鄭芝龍現在已經是一個縱橫福建南洋一帶的大勢力了,他認為只要岳陽腦子沒昏就不會拒絕自己丟擲的橄欖枝,就不會拒絕一個擁有上七百多艘船隻數萬人馬的梟雄的好意,而代價只是捨棄一個人而已,他又什麼理由不接受呢?
濟南巡撫衙門 後院書房
牆角擺著一個精緻的香爐,一縷渺渺的青煙正香爐裡飄出。岳陽躺在一張懶人椅上正懶洋洋一動不動,這些日子被他滋潤得愈發豐腴的王月正依偎在他身邊將將剝了皮的葡萄一顆顆的喂他,岳陽連手指都不用動就能享受到最頂級的待遇,而在另一邊王月和董小宛正輪流給他念著下面送上來的奏報。
“目前,卑職已招募水師人員五千三百餘人,耗銀元兩萬三千五百多塊,糧食三百二十六石……”
“停停停……別唸了!”岳陽不滿的搖了搖頭:“這郭靜賢寫的都是什麼狗屁不通的東西啊,連用了多少銀元都給我報告,他當我是掌櫃嗎?”
李香君停了下來溫言勸道:“相公。郭將軍也是一番好意,他不過一介新人剛投靠相公不久,卻執掌了這麼大的權利,周圍不知有多少人在盯著他。他能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嗎?”
“哼……那些人眼紅有什麼用?他們有誰會打水戰,有誰能幫我訓練水師?沒那本事就不要瞎咧咧,這回誰要是不服讓他來找我,我親自跟他談談。”岳陽很是不滿的哼哼了兩聲。不過他也知道軍隊是一個排資論輩非常嚴重的地方,這一點直到幾百年後在號稱最民主的美國也依然無法消除,他更是沒奢望自己能解決這個問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將這個陋習儘可能的減少一點。
“咦……”這時,正在一旁翻看信件的董小宛突然發出一聲驚呼,“相公,你這裡有一封福建送來的信。”
“福建來的?”岳陽呆了呆,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在福建有認識的人嗎?他隨口問道:“是誰寫來的?”
董小宛抿起了好看的黛眉,“相公,是福建海防遊擊鄭芝龍大人親自寫來的,您要親自過目嗎?”
“拿來我看。”岳陽伸手將信件拿了過來撕開封口火漆,掏出信件一看,臉色漸漸變得難看起來,很快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冷笑道:“好你個鄭芝龍,竟然威脅到我身上了,他看來這兩年他的太平日子過得太久了,以至於忘了自己姓什麼了。”
看到岳陽很罕見的生氣,三女都有些驚訝起來,就連原本在一旁專心剝葡萄皮的王月也將小腦袋探了過來,看著岳陽手中的信一字一句的唸到,“卑職聽聞侯爺欲重建水師,揚大明聲威與海上,而卑職則在海上略有薄名願為大人盡力。大人只需將郭靜賢交予卑職,則卑職願為侯爺馬前卒任憑侯爺驅使……”
年到這裡,三女的臉色也變得怪異起來。這封信乍看起來鄭芝龍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可細細一琢磨卻發現在謙卑的話語裡充滿著濃濃的威脅的味道。什麼叫卑職在海上略有薄名?什麼叫將郭靜賢交給卑職則卑職願為侯爺馬前卒任憑侯爺驅使?這話若是細細一琢磨不久是擺明了說我在南洋一帶還是很有名的,只要你把那傢伙交給我讓我高興了,你重建水師的事我或許就會幫你。
鄭芝龍在這封信裡只要求岳陽將郭靜賢交給他,卻沒具體說自己得到好處後該如何回報人家,只用了一個願為馬前卒這樣的話語來糊弄岳陽,這話擺明了就是糊弄人啊。況且岳陽如今是什麼人啊?身為堂堂的一個侯爺,卻被一個遊擊將軍給脅迫著要人,要是岳陽真把人交給了鄭芝龍,今後這件事穿了出去岳陽的名聲估計就得臭大街,而且手下也得離心離德了。因為沒有一個人願意跟著一個沒有隨時會出賣手下的老闆的。
李香君握住了岳陽的手柔聲安慰道:“相公您別介意,鄭芝龍這個人妾身知道,此人一介海匪出身,書念得少因此無論是說話做事都很是粗俗。為他生氣不值得。”
“是啊相公,象這種人咱們不理他就是了。”一旁的董小宛也在一旁柔聲勸自己的男人。
王月沒有作聲,只是站到了岳陽身後用柔軟的小手輕輕的幫愛郎按摩太陽穴,用無言的行動來安慰愛郎。
良久岳陽才冷笑道:“這個靠賣屁股起家的傢伙還真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了,相隔著上千裡的路程他就敢威脅我,讓我把自己的部下交出去。你們放心我不生氣,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這筆帳我們先記下,待到日後再跟他算總賬!”
一旁正用小手替岳陽按摩頭部的王月卻嬌嗔道:“相公說話越來越粗俗了,什麼叫做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