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岳陽的話出口,這幾個人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尷尬的神色,即便是王樸這種臉皮厚的人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嶽老弟,還真讓你給說著了,我們哥幾個還真是有事情找你,並求你幫忙的。”
“哈哈哈……”岳陽大笑了起來,“這就對了嘛,咱們也算是一起打過韃子的袍澤了,有什麼事不能直說呢,非得拐彎抹角的說出來,你說別不彆扭啊!”
對於幾個人的來意,岳陽雖然不大清楚,可也知道這幾位絕不是特地找自己喝酒的,否則你當這幾位手握重兵的宣大將領真的吃飽了撐的啊。
看著幾位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領,岳陽笑道:“不過雖然不知道諸位來找小弟什麼事,但既然來了小弟的地頭,小弟自然要盡地主之誼。幾位若是不嫌棄的話就請隨小弟到偏廳吃頓便飯,咱們便吃便聊,這樣總行了吧?”
看到岳陽真誠的模樣,這幾位對視了一下,楊國柱這才點頭道:“好,既然嶽老弟如此盛情,老哥我若是再推辭就太虛偽了,哥幾個。咱們這就打擾嶽老弟一頓!”
“這就對了嘛,走!”
岳陽笑著做了個請的姿勢,邀請這幾位到了偏廳。
偌大的侯府自然有專門為侯爺服務的廚子,不到兩刻鐘的功夫,桌子上便開始擺滿了豐盛的菜餚。
岳陽端起酒杯對眾人道:“幾位老哥,自從京畿一別,咱們也好幾個月沒見了,這才大夥能夠在這裡齊聚可不容易的,來……小弟敬幾位老哥一杯!”
“好……幹!”
這第一杯酒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推辭的,眾人齊刷刷的站了起來。舉起了酒杯同聲喊道:“幹!”
“這一杯是為了久別重逢,幹!”
“這一杯是為了大夥的緣分,幹!”
菜一上桌,岳陽便拉著眾人一連幹了三杯。當岳陽再次舉起酒杯時,王樸趕緊擺手道:“好了嶽老弟,你先放過我們吧,等我們跟你談完了正事我們再陪你喝個痛快,這樣總成了吧?”
“呵呵……當然可以!”
岳陽笑著放下了酒杯,說實話。昨晚忙碌了一夜,今天早上又指揮人般了一早上的貨,早就累得不行了,這幾杯酒也是他強撐著喝下去的。估計再喝幾杯他就要倒下了。
放下了酒杯,岳陽笑著看看這幾位,等著對方先說話。
楊國柱、虎大威等人面面相窺了一會,最後作為在場的人除了岳陽之外地位最高。資格也是最老的楊國柱一咬牙先說話了。
“嶽老弟,既然如此,老哥也就不瞞你了。咱們幾個人今天來找你確實是有事的,而且需要老弟幫忙,如果老弟不拉我們一把,咱們哥幾個估計是真撐不下去了。”
“哦?到底是怎麼回事?”看到楊國柱神說得那麼嚴肅,岳陽也斂起了笑容,正色說道:“楊老哥你們幾個先別急,慢慢說,這世上沒有賣不過去的坎,只要咱們一塊想法子,辦法總比問題多嘛!”
“是這樣的。”楊國柱嘆道:“這兩年的世道想必嶽老弟也很清楚。這幾年應州府、渾源州等北路在嶽老弟的治下可是越發的興旺,收攏流民、發放種子農具、開墾荒地,甚至還訓練軍士,總之是一副生機勃勃的模樣。可老哥幾個在宣大的日子卻是一年比一年難過,現在日子都快過不下去了。”
“哦,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仔細點!”岳陽不禁好奇心大起,他想不通到底是什麼原因讓這幾位手握重兵的將領喊著連日子都過不下去了。
“是糧食!”楊國柱苦笑一聲,終於吐出了一個詞。
“糧食?”
“正是,如今我們宣大鎮、宣府鎮等幾地軍中就要斷糧了!”楊國柱很是不好意思的看了岳陽一眼。
“怎麼可能?”岳陽失聲喊了起來,疑惑的看向了王樸等幾位,發現這幾位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
“還有這事。”岳陽不解的問道:“老哥幾位吃的可是皇糧啊,朝廷每個月都有糧餉發下來的,怎麼會斷糧呢?”
“一言難盡啊!”楊國柱長嘆一聲,將事情的原由娓娓道了出來。
岳陽一邊聽一邊張大了嘴巴,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聽到最後他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感情這還跟自己還有關係呢。
原來,宣大鎮兵馬的糧餉來源有兩部分,一部分是朝廷撥發,一部分則是由宣大自籌。但這只是理論上的,宣大雖然也早在大明初年就搞軍屯,但兩百多年下來這些軍田早就被下面的各級軍官給瓜分得一乾二淨,到了萬曆年間,宣大鎮兵馬已經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