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家老大冥思苦想,士兵很是不以為然的說道:“頭,你管他們是幹嘛的,咱們能幫那些廢物看門已經夠委屈了,這麼盡職他們也不會給咱們多發點軍餉,讓他們進去得了。”
“誒……說的也是,罷了罷了,讓他們進去吧。”把總想了想,也覺得是那麼回事,揮手便示意那些百姓進了城,只是他卻沒看到,在他做出放形這個動作的時候他面前的那幾個人握著扁擔的手已經緊張得青筋畢露了。
這些百姓挑著東西慢慢進了城門,眼看著快要完全進去,前面的那名把總突然大喊了一聲“不對……這些人不對勁……全都站住!”
伍長的聲音很大,把周圍所有人都驚呆了。而此時這名把總也總算是想明白自己剛才不安的感覺到底是從哪來了,感情這些進城的百姓全都是清一色的壯實小夥子。這年頭青壯年可都是家裡的壯勞力,誰會一大早的全部湧進城裡來賣東西啊,而且還是一蜂窩的湧進城,這要是沒有一點貓膩鬼都不信。其實這也是這名把總和這些督標營計程車兵經驗不足,若是換了平日裡那些老油條的鄉勇城防軍來看門,甭說這一大幫小夥子了,他們一看你走路的樣子就知道你是幹嘛的,閉著眼睛他們都能聞出你們身上的味來。
只是這名把總醒悟得太晚了,當這名把總大喊了起來後,走在中間的那位挑著柴火的年輕人把柴火往地上一放,一把扯開了兩捆柴火,頓時就抽出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而那名推著糞車的年輕人也把車子一挺,眾人圍了上來。從糞車裡各自抽出了一根根長槍,取得了兵器後他們毫不猶豫的朝著城門口的督標營的官兵殺了過來,一時間殺聲震天。
“不好。敵襲!”
把總大吼了一聲,隨即也抽出了腰間的長刀立刻朝著這些人撲了上去,在他身後的十多名督標營的官兵也趕緊衝了上來。
就在這時,城門外也出現了無數黑壓壓的穿著黑灰色鎧甲的軍士朝著城門的方向衝了過來,如此大的動靜自然也被城牆上的守城士兵發現了,很快懸掛在城門樓山上的鐘聲也響了起來,隨著鐘聲的響起。整個縣城立刻就開始沸騰了起來。
“殺……”
督標營的把總手持長刀率先朝面前那名手持長槍的軍士砍去,在他看來只要把這十多人殺死,再關上城門敵軍就是有千軍萬馬一時間也進不了城。而且他對自己的武藝也很有自信。平日裡他一把長刀在手就算是四五名壯漢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是這次他卻錯了,這些假扮成平頭百姓進城的人組成了一個個怪異的菱形三角軍陣,三把長槍就如同三條毒蛇般靈活歹毒,他帶著著手下十多名士兵衝了幾次竟然全都被擋了回來。而且還倒下了幾名士兵。
而此時。城外的殺聲也越來越近,衝在最前面的一百多名騎兵已經快要衝到了城門口。此時,這名把總就知道自己這個城門是受不住了,此時他要是還不知道這些搶了自己把守的城門的人也是自己同行的話他也就白活了。
他有些絕望的大聲問道:“爾等是何人麾下?今日就算是死老子也想死個明白!”
幾分鐘後,這名把總死了,他死得很不甘心,他和他的大部分手下都是被騎兵們殺死的,因為他擋在了一百多名正在衝鋒的騎兵面前。不出意外的他變成了一團被馬蹄踏成了肉醬。
沙鍋縣城就這樣不出意外的被人攻破了,當報警的鐘聲響起的時候。洪安通還沒起床,當他聽到報警的鐘聲匆匆起床正想詢問發生什麼事時,他的親兵衝進來告訴他,城門被人攻破了,而攻破城門的人正是應州軍。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們怎麼敢……怎麼敢公然攻擊朝廷軍隊,這不是造反嗎?”乍聽到這個訊息的洪承疇整個人頓時就凌亂了。這個訊息是他之前絕沒有料到的。雖然是他派出了人暗殺順寶,並做出了重重針對北路的部署,他也想到應州軍會做出一些反映,但無論是他還是洪承疇都不會想到應州軍的反映竟然會如此激烈如此迅猛,甚至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映。
不過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作為一名經驗豐富的將領,他立刻用最快的速度穿戴好鎧甲並朝著營帳衝去,他要立刻集合隊伍,這樣才能對敵人做出反擊。
洪安通的反映不可謂不快,也不可謂不及時,但是有些事情就象下圍棋一樣,失了先手後就會步步落後。當洪安通好不容易匆匆召集起兩千多人馬時,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刻鐘,外面的殺聲已經越來越大,甚至已經有火銃發射時的槍聲傳到了他的耳中。
“大人,他們……應州軍殺過來了!”一名督標營計程車兵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