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孩兒明白。”順寶點點頭:“這些年少爺是如何一步步走過來的咱們都一一看在眼裡,少爺攢下這些家當不容易,如今少爺不在,咱們得幫著少爺看好這些家當,可少爺才離開幾天啊,立刻就有人惦記上少爺的東西了,孩兒擔心的是今天孩兒雖然拒絕了洪大人。可洪大人是什麼人啊,他可是貴為宣大總督,外人都盛傳此人心黑手狠,他既然惦記上了咱們北路,那就絕不會只有這麼一出,孩兒估計接下來的後手很快就會到來。”
“是啊!”嶽來福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突然問道:“對了,這事你告知了老太太和少夫人沒有?”
順寶搖頭道:“還沒呢,孩兒這不是先跟您商量了嘛。”
嶽來福有些急了:“你這傻小子。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派人給老太太和少夫人送信,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他們,再將那封洪承疇寫給你的書信一併送過去。這信留在咱們這太燙手。”
“不至於吧……爹。”順寶有些不解的說:“這封書信也沒寫什麼出格的事啊,要是交給了少夫人恐怕會引來一些不必要的猜測的。”
順寶剛說完,立刻就捱了自家老子的一個暴慄,“混賬東西。你懂什麼。你老子我雖然唸書不多,但有些事情老子看得比你清楚,這封信是沒寫什麼出格的東西。可你送不送是另一回事了,日後若是被人捅了出來少爺心裡難免就會有疙瘩,說不定僅憑這封信就會讓你栽一個大跟頭,現在你若是將他交給了少夫人和老太太,這裡面就沒你啥事了,你明白嗎。你可別小看咱們家那位少奶奶,雖然如今名義上應州府全都在你手中,但老頭子可以保證,你若是有了什麼不該有的念頭,恐怕少夫人就會第一個出手對付你!”
嶽來福的話裡帶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肯定。
“不是吧,少夫人這麼厲害?”順寶還是有些不信。
“你知道個屁!”嶽來福很是恨鐵不成鋼的指著他的腦袋道:“你知不知道,如今有多少人在盯著你,你日後若還是這麼大大咧咧的哪天被人算計死都不知道。”
別看嶽來福在很多事情都很糊塗,但是在對待如何跟自家老爺相處這種事上卻是比誰都精明,畢竟他可是伺候了三代人的老人了,對於家主的心理揣測絕非一般人所能比擬。
最後,順寶還是聽從了自家老子的建議,趕緊寫了一封信連同今天侯峰送來的信一同派人連夜送往渾源州,隨後順寶又下令開始全稱戒嚴,嚴查一切過往行商路人,並下令應州府和五里寨的軍隊開始加強戒備。
當第二天下午,海蘭珠收到順寶連夜送來的書信時,她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絲笑容,對站在跟前的江鶴說道,“這個順寶還是挺懂事的,以的性子不會這麼快的把東西送來,看來應該是有人給他支招了。”
“這個人不難猜,肯定是他的老子嶽來福。”江鶴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得的笑意,“嶽來福別看在別的事情上常犯糊塗,可唯獨在這種事上卻是精明得緊。”
海蘭珠的俏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欣慰之色:“這是肯定的,畢竟他可是給相公當了幾十年的管家了,這種事對於他而言是最敏感不過的。對了,大同方面有什麼動靜嗎?”
“有的。”江鶴點點頭:“據潛伏在大同的探子來報,從前日起,洪承疇親自統帥的督標營六千兵馬以操演為名離開了駐地。隨後他們先是在大同周圍繞了幾圈,又秘密的朝北路開來,如今他們正駐紮在沙鍋縣福晉的一片山谷裡。距離咱們只有不到兩百里。若是急行軍的話一個晝夜便可抵達渾源州。”
海蘭珠聽後黛眉皺了皺,又問道:“只有這些了麼?”
“暫時只有這些。”
“這樣啊!”海蘭珠看著桌面上順寶送來的書信默然不語,而江鶴也只是垂手站在一旁,良久海蘭珠這才擺了擺手,“江大人,你先下去吧。”
“是!”
等到江鶴退下去後,海蘭珠一個人沉思了良久這才拿起桌面上的書信出了書房朝後院的西北面的一個角落走去……
就在洪承疇和海蘭珠兩人隔著七八百里地各施手段的時候,在應州府的一條小巷裡。原本應該已經離開的侯峰卻行走在這條小巷裡面,他來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前,敲響了大門前的銅環,敲門環的聲音不緊不慢,而且十分的有規律。
很快,門被開啟了一條道僅供一人進去的縫隙,侯峰立刻就從縫隙裡鑽了進去,大門隨後便立刻關上了。
進入了小院的侯峰立刻便看到了院子裡站著五十多名精壯男子,這些男子身穿什麼衣物的都有,但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