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象升不禁笑道:“嶽大人,本官卻是忘了給你介紹,這位是本官的贊畫楊廷麟,跟隨本官多年。”
所謂的贊畫在古代其實就是參贊的意思,其職能和現代的參謀很相似,都是出謀劃策,別看贊畫這個職位不起眼,但一般都是主將的心腹才能擔當。
岳陽聽後不敢怠慢,趕緊站了起來趕緊對他拱手道:“原來是楊先生,失敬了!”
“不敢不敢!”
岳陽和楊廷麟相互見禮後,這才重新落座。
坐下後,岳陽拿起了桌上的名刺對盧象升好奇的問道:“督臣,宣大總督不是張大人麼,您這落款怎麼……難道……”
盧象升只是笑了笑卻並不言語,一旁的楊廷麟趕緊插言道:“好叫嶽大人得知,督臣蒙皇上恩典已然接任宣大總督一職,如今正要前往大同上任,途經應州府,是以過來檢視一番,這才發現五里寨果然如傳聞名中那麼富庶啊。”
“大人過獎了。”岳陽苦笑道:“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這五里寨剛有點名氣,這麻煩就上門了,剛才那位張大人派來的幕僚就是證明。”
“哼!”
一旁的盧象升冷著臉冷哼道;“這個張宗衡,真是把朝廷的臉都丟盡了,一千匹戰馬價值近十萬兩白銀,虧他說的出口。本官真不知道如此貪婪成性之人是如何當上這總督之位的。”
“恐怕他在派出幕僚之前還不知道自己的烏紗帽已經被朝廷給摘掉了吧。”一旁的楊廷麟也冷笑了起來。
岳陽點頭道:“是啊,還好如今是督臣大人入主山西,否則末將可就難過了。”
眾人又說了幾句,盧象升笑著對岳陽說道:“嶽大人,本官年紀比痴長几歲,就叫你一聲正宏你看如何?”
這年頭稱呼人的表字是一種親密的表現,是以岳陽趕緊拱手道:“那是末將的榮幸!”
“嗯。那就好!”盧象升沉吟了一下說道:“既然如此,本官就交淺言深一番了。本官一路走來,到了五里寨後發現那裡潮氣蓬勃,一派更新氣象,這也證明你本事確實不小,但聖人云: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既然正宏如今頗有錢財,為何不為朝廷為皇上多多分憂呢?”
盧象升的話說得很隱晦,岳陽想了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感情盧象升話裡的意思是指岳陽既然這麼有錢。如今朝廷財政枯竭,為什麼不向朝廷多繳納一些銀兩為朝廷分憂。
聽到這裡,岳陽心中不禁苦笑起來,這位盧象升果然如同史書所說的正直得近乎可愛,他沉吟了一會說到:“好叫督臣得知,末將雖然今年喜獲豐收,但麾下流民卻有數萬之多,加上養兵所費甚巨,這些糧食也不過堪堪夠吃而已。即便是想上繳朝廷也是有心無力。再者說了,即便是末將想上繳,恐怕也會引來朝野非議,是以末將覺得還是按部就班的做事好。”
盧象升是何等聰明之人。岳陽這麼一說,他立刻就明白了岳陽的意思。岳陽的這番話包含了兩個意思,一是如今他還沒有餘錢獻給朝廷,心有餘而力不足。二是華夏人歷來奉行的是中庸之道。講究的是槍打出頭鳥,別人一個個都拼命的偷稅漏稅,偏偏你自己跳出來要多繳稅。你這不是在打我們的臉嗎?岳陽真要這麼做的話自不必說,肯定會遭人妒恨,將來來自其他方面的阻擊肯定是少不了的。
盧象升輕嘆了一聲便不言語了,這時有一名丫鬟拿著一個托盤上前奉茶,盧象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就開始沉思起來,一時間大廳裡的氣氛陷入了一片有些怪異的沉寂中。
過了一會,岳陽就發覺盧象升放下茶杯,望向自己想說些什麼,但又欲言又止,而一旁的楊廷麟卻是暗暗向盧象升使了個晦澀的眼色。
看到這裡,岳陽不禁有些好奇起來,他望向了盧象升誠懇的說道:“督臣,您初到山西,肯定有不少事情要辦,不知有什麼事情需要末將去辦的督臣但說無妨,只要是末將力所能及的末將絕不推辭。”
“這……”
盧象升還是有些猶豫,最後才長嘆一聲說道:“正宏,本官確實有些事情想要勞煩你,但又不知如何開口。罷了罷了,伯祥還是你同正宏說罷!”
早就等得有些心焦的楊廷麟趕緊對岳陽拱手到:“嶽大人,實不相瞞。此番督臣來山西就職著實有些倉促,雖然督臣這兩年也練了一支天雄軍,但卻是缺衣少糧,兵器鎧甲也是殘缺不全。此番去大同就任,雖然料定那張宗衡不敢抗旨,但大同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其總兵楊國柱、王樸等人都不是易與之輩,若是就這樣帶著天雄軍去大同上任恐會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