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37部分

的閃光給撕裂,是的,在過幾個小時我們就要上戰場了,緊張和焦迫讓我們的心臟不斷地加速跳動。但與我們緊張不安截然相反的是,那些老兵卻都唾得死沉死沉的,甚至還打著呼嚕。連長、排長們聚在臨時搭建的小木屋裡打著手電筒研究作戰地圖和上級傳來的指令。百無聊賴之下,我給我的坦克靴裡塞了一層又一層的烏拉草。這玩意真是個好東西,在我們東北遍地都是,把它塞進靴子裡不但能保暖、透氣、吸汗,還能殺菌,使得我們避免得上腳氣、戰壕足等疾病。然後,我開始看著我的坦克乘員夥伴們,看他們都在幹什麼。

坦克炮手張輝中士曾在師部的裝甲偵察營裡幹過一段時間,他曾操縱一輛“2號”坦克的75毫米主炮,據說在海參崴還擊毀了蘇軍一輛T…26輕型坦克,因此擁有不少實戰經驗。此時他正坐在“雪虎”邊,像個機器人一樣一聲不吭地把坦克上的每一發120毫米炮彈都仔細地擦拭著,那些穿甲彈被他擦得像鏡子一樣亮晶晶,擦完了炮彈,他又開始擦那些12。7毫米的機槍子彈;裝填手李智上等兵也沒閒著,他將炮膛裡的潤滑油塗了不下十遍,坦克炮的閉鎖機構、換擋器、變速箱、發動機也被他反覆檢查,都沒有任何毛病,坦克外圍加裝的用來防備蘇軍汽油彈的格棚網也一切正常,但他仍然在神經兮兮地摸來摸去。我知道,我們都太緊張了,緊張得睡不著,緊張得必須要做點事情來緩解心理的焦躁。我走上前誠懇地拍了拍張輝中士的肩膀;“兄弟啊,我們一車子人的性命基本上都攥在你的手裡,明天你一定要百發百中啊!一定要搶在老毛子的坦克對我們開火前先送他們上西天。”

我的話引起了弟兄們的共鳴。張輝中士看著我們“可憐兮兮”的目光,使勁地點點頭,然後叼起根工農,繼續悶頭擦他的炮彈子彈去了。我看見他嘴邊的工農香菸就像雪虎的排氣管一樣呼呼地冒著青煙,他在使勁地抽菸,因為他被我剛才的話弄得更緊張了。

凌晨4點時,過於緊張和疲憊的我們開始眯起眼打起了瞌睡,就在這時,一陣旋風般飆地而起的巨大轟鳴呼嘯聲將我們一起驚醒。我看見大批的“金雕”和“獵隼…2”在我們頭頂上遮天蔽日地呼嘯而去,還有直升機,遠方微亮的天際再次被炮火給染得赤紅,地動山搖。連隊的那輛指揮坦克急匆匆地開過來,連長在上面嘶聲力竭地大吼:“出發了!出發了!蘇上將命令我們展開進攻!”

“弟兄們!出發!”我高聲喊著,炮手張輝、裝填手李智、重機槍手老古、通訊員、觀察員以及兩個副機槍射手立刻和我一起翻身躍入雪虎中,大家迅速各就各位。通訊員飛快地開啟電臺並除錯頻道,耳機裡不斷傳來明顯是串了線的資訊。地面開始晃動起來,那是上萬輛坦克、裝甲車、自行火炮、坦克殲擊車在一起開動行駛的聲音。我們隨著整個鋼鐵洪流排山倒海般地猛衝向奧倫堡左翼的蘇軍陣地,巨大的轟擊聲和爆炸聲開始接連不斷地灌入我的耳中,雪虎裝甲上不斷迸濺開子彈掃過來的清脆聲,我們的突擊部隊已經和蘇軍交火了!我來不及管那麼多,竭盡全力地駕駛著坦克,熊熊火光不斷地映入觀察口裡,三個機槍手開始瘋狂掃射,近在咫尺的巨大轟鳴聲險些將我震茸。上午8時30分,我們碾過遍地都是雙方坦克殘骸的戰場,撲向蘇軍的王陣地。不多時,張輝突然吐掉嘴裡的口香糖並大吼一聲:“操你大爺!”我感到整個坦克轟隆一聲猛地震動了一下,巨大的後坐力險些讓雪虎原地跳起來,我們的雪虎轟出了第一炮!打中了!那個蘇軍步兵炮火力點頃刻間被炸得粉碎,但整個坦克裡立刻充滿了刺鼻的硫磺味,我們差點被燻死。“裝彈!”張輝喊道,裝填手李智立刻汗流浹背地給炮膛補充裝填上了下一發穿甲彈。

周圍盡是正在戰鬥的坦克和被摧毀了的坦克,我們的、蘇聯佬的,全部在混戰廝殺著。我駕駛著坦克就像在跳梅花樁一樣左扭右歪,不斷地走著“之”字型路線以防被蘇軍的炮彈擊中,大量的子彈雨點一樣地打在雪虎的軀殼上,老古罵罵咧咧起來,他的右臉頰橫一顆流彈摔過,血水直流,但他仍然在拱命地掃射著。“3點鐘方向,‘斯大林’坦克!距離400碼!”觀察員嘶聲高吼,我幾乎沒有經過思索,兩隻腳飛速地踩著離合器並換擋,腳尖磨得生疼,雪虎優秀的機動性開始發揮出來,整個坦克的速度和方向旋即改變,尖利的破空聲中,一股呼嘯而來的熱浪令我室息,那輛“斯大林”衝我們發射的122mm炮彈幾乎是擦肩而過,轟中了另外一輛我們的“雪豹”自行反坦克炮,頓時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爆炸,炙熱的裝甲碎片雨點一樣向四面飛舞迸濺,被擊中的敵我步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