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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部分

血吸蟲病、鉤蟲病、黑熱病,甚至森林腦炎,各種各樣在原始叢林內流行的瘟疫透過蚊蟲的叮咬而在官兵們中蔓延開來。生在亞洲東北黑土地上的東北軍士兵們基本上沒有抵禦這些熱帶疾病的免疫能力,紛紛一病不起,軍醫們和醫務兵們個個忙得團團轉;還有好多汽車在過懸崖峭壁的時候連人帶車滾下了山澗,很多士兵病怏怏得骨瘦如柴。第45旅副旅長木贊春少將在朝鮮飛虎山戰役中受的腿傷又犯了,而且禍不單行地感染了病菌,傷口化開了一個碗口大的膿瘡,不停地滲出腥臭的膿血,軍醫不得不用特大號針管給他直接抽掉膿血。痛苦不堪的木副旅長根本走不了路,只好哼哼唧唧地躺在一輛“1號”坦克上。

艱難行軍的路上,義大利軍隊基本直接將己方死掉的官兵就地埋了,頂多在長官部的花名冊那裡留個記錄。而東北軍的官兵們則鄭重而虔誠地點起一堆堆烈火,將遇難了的弟兄穿戴整齊後給認真地火化掉,軍官們親自將焚化的骨灰撿出來小心地放進骨灰盒內並集中存在幾輛堅固的裝甲車內。總司令楚奇明不止一次難過地流下淚,他親自保管著那些遇難官兵的軍牌和照片,一遍又一遍地對那些骨灰盒說道:“弟兄們,你們先好好歇著。等打完了仗,我們一定帶你們回家。”

在義大利人迷惑不解的眼神中,東北軍官兵們淚流滿面。

進入斯亞貝巴市後,楚奇明謝絕了那些大大小小邀請他參加宴會的義大利軍官或政府官員,僅僅和義大利駐衣索比亞的總督奧斯塔公爵吃了頓便飯。飯席上,楚奇明簡潔明瞭地和奧斯塔公爵商量了一下東北軍部隊的物資、燃油、彈藥等補給保障以及從素馬裡至衣索比亞再到蘇丹和北非的後勤交通運輸線的建設問題,還有將東北軍嚴重受傷和嚴重患病的官兵入住進當地義大利軍醫院內療養的事宜。停留了五個個小時後,稍微休息了一下的東北軍和三個義大利師繼續上路,一路北上逐漸進入沙漠戈壁地帶,準備橫穿那裡進入蘇丹並發動進攻。另外,後續東北軍的第108輕裝甲師和第8、第11沙漠作戰旅緊隨在NNE先遣部隊後面兩百公里處,沿著先遣部隊的道路前進。

在原衣索比亞王國流亡國王海爾·塞拉西一世所組建的埃國反抗游擊隊的偶爾騷擾下,NNE的先遣部隊於21日遁著尼羅河逐步進入了蘇丹國南部努巴山脈東部的沙漠戈壁地區,全軍踏上了進入非洲後第三個國家的領土。

沙漠戈壁的惡劣環境讓東北軍士兵們震驚不己,天空低沉而又昏暗,在刺眼的烈日的暴曬下,荒漠上的氣溫將近六十攝氏度,戴上茶色護目鏡後深一腳淺一腳地艱難行軍著計程車兵們被曬得頭暈目眩、汗流浹背。貼身的軍裝就像炙熱的鐵皮般燙人,渾身上下的每個毛孔似乎都在拼命排汗,最後直到整個人渾身被一層鹽晶所覆蓋再也流不出汗來為止。空氣像燒開了沸水般熱得燙人,令人透不過氣。轟隆隆開動的汽車上,士兵們直接在引擎車蓋上煎起了雞蛋。一輛又一輛沉重的坦克或裝甲車接連陷入了流沙中無法啟動,尤其數量很少的“東北虎”,五十五噸重的鋼鐵巨獸紛紛陷入了鬆軟流動的沙子中不能自拔,裝甲兵們不得不調動十幾輛輕型坦克或重型汽車用鋼素將它們拖出來。沙漠戈壁上的環境實在是太惡劣了,酷熱還是其次的,最可怕的是沙塵暴。木贊春少將後來是這樣描述他第一次遇到沙塵暴的情景以及在沙漠裡的時光的。

“我的天哪!我的視野中遮天蔽日、漫山遍野都是觸目驚心的土黃色,讓我頓時有了種錯覺,似乎我已經不在地球了,而是在荒蕪的外星球,地球上怎麼可能會出現這麼惡劣的景象?一場巨大的沙塵暴就這樣猶如黃色的海嘯般鋪天蓋地席捲向我們,帶著數萬噸的沙土和碎石勢不可擋地滾滾咆哮而來,當時我因為腿傷犯了而躺在一輛5噸重的裝甲車內不得動彈,透過車門,我懷著驚悚畏懼的心態觀看著大自然殘暴而瘋狂的這一幕。兩名貼身衛士死死地撲在我的身上,用他們自己的身體努力地為我遮擋住一點風沙,我感到頭昏眼花,一陣強烈的室息感湧上胸口,所有的氧氣似乎都隨著風暴而去了,無數令人作嘔的綠豆般大的蒼蠅漫天飛舞,我熱得實在受不了,十分噁心,特別想吐。猶如千軍萬馬般瘋狂呼嘯的沙塵將我們給徹底地包圍住了,我的衣服裡、頭髮裡、眼圈裡、耳朵裡、鼻子裡全都是沙子,我張開嘴想呼喊,可是在一秒鐘之間我的嘴裡立刻填滿了骯髒的沙子。滿天亂舞飛滾的碎石敲打在裝甲車的外殼上“乒乒乓乓”猶如一挺7。92毫米的輕機槍在掃射我們,砂石劈頭蓋腦而下,我身邊的衛兵們、士兵們腦袋上戴的鋼盔一起發出雨點般清脆而密集的聲音。外面天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