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核心部隊的第11步兵旅團旅團長牛島滿少將和第十六師團參謀長中平峰吉大佐在內共超過工整千五百名日軍在炮轟和突襲中灰飛煙滅。
當天夜裡的龍首一直籠罩在一顆顆嫋嫋升起的照明彈所放射的刺眼光芒中,被日軍踩響的地雷和東北軍噴射火舌的輕重機槍尖嘯聲伴著日軍鬼哭狼嚎的慘叫響徹一宿。一夜之間,又有將近三千名精神發瘋的日軍在孤注一擲的夜襲過程中變成橫臥在東北軍陣地前的屍體。
天亮時分,東北軍步兵部隊在整整五百多輛坦克、裝甲車掩護下步履緩慢但勢不可擋地從四面八方緩緩推入城內。此時的龍首城已經不復存在了,修羅地獄般的整個城市只還剩下一片光禿禿且被血水染成紅褐色的廢墟,外加遍地日軍被炸的千奇百怪的屍體。東北軍坦克履帶所到之處,地面上原本還算完整的日軍屍體部件立刻變成碎肉末和骨頭渣,每一輛東北軍戰車履帶下都鮮血淋漓、狼藉不堪,舉目所到之處皆是令人觸目心驚的血色獰紅;“劈劈啪啪”的骨頭被碾碎聲和日軍屍體腹腔胸腔被壓爆時的“噗嗤”聲此起彼伏;空氣中的血腥屍臭味愈發濃烈刺鼻。一些實戰經驗較少的東北軍士兵們忍不住變色當場嘔吐起來。
“殺給給!”怪叫聲突然從各個方向噴湧而出,大批大批精神陷入歇斯底里瘋狂狀態的日軍握著沒有子彈的三八式步槍或直接赤手空拳地衝向入城的東北軍裝甲部隊;AK突擊步槍馬克沁重機槍、捷克式輕機槍、MG…42式輕機槍的轟鳴聲驟然而起,絕望的日軍一批又一批飛蛾撲火般死在東北軍密集如雨的火力網下;“呼!”噴火兵們手中的噴火槍一閃一閃著刺眼的火光,道道火龍肆意四處狂舞飛嘯,一群群活生生日軍士兵和地上的碎屍塊在撕心裂肺的淒厲慘叫聲中一起燃燒了起來。
“|谷君,永別了!”最後的指揮部內,剛剛擔任第十六師團師團長之職不到六天的鯉登行一中將在和谷壽夫告別後,將鋒利的軍刀猛地刺入腹部在劇痛中把刀順著刀鋒方向向左用力一拉,完成了剖腹過程。
末日已經避無可避地來到了。沒有任何幻想和生存希望的第六師團和第十六師團的高階將佐們此時紛紛換上軍裝禮服,在指揮部內用各種方法集體自殺。
谷壽夫漠然地看著倒在地上已經變成屍體的鯉登中將,轉身命令道:“給所有的傷員每五人發一枚手榴彈用以最後‘玉碎’之用!每個旅團長、中隊長、聯隊長、大隊長立刻把各部軍旗交到我這裡集體焚燒掉!”
兩面師團軍旗和十幾面旅團、支隊等部隊軍旗很快被堆到了一起,澆上汽油並點起火。火光映照著圍聚在谷壽夫身邊的第六師團和第十六師團各個中上層軍官們臉上麻木惶然的神情。自知死期已到的谷壽夫森然道:“諸位帝國的武士們,盡忠天皇陛下和大日本帝國的最後時刻已經來到了!請諸位不要忘記了我們的‘武士道’精神!請隨我發動最後的突擊吧!”
帶著一群近乎行屍走肉的部下軍官,谷壽夫大跨步走出指揮室。望向遠處張牙舞爪從四面八方緩緩擠壓推進而來的東北軍坦克。谷壽夫這時才明白,為什麼東北軍不再突襲也不再開炮了,他們根本就是想用坦克的履帶把自己和這剩下的幾千將兵全部給活活碾壓成肉醬!一股怒火猛地騰上谷壽夫的心頭,“嗖”地抽出軍刀後,谷壽夫大喝道:“諸君!請看我大和男兒熱血!”
猶如混沌中猛地見到一絲光明的日軍將兵們陡然心頭一動。決死的信念陡然讓他們一起高吼:“請看我大和男兒熱血!”
八百米外的龍雲峰放下望遠鏡,冷然命令道:“起歌!”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眼望,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臺灣恥,猶未雪!南京恨,何時休?駕戰車,躍破富士山缺!壯志包飢餐日寇肉,笑談渴飲倭奴血!待從頭,收拾舊河山,踏東京!”
龍首城四面八方圍城的六萬餘東北軍官兵壯志凌雲,放聲齊唱這首由岳飛的《滿江紅》改編而成的《東北軍第一0一師戰歌》(由張學良從後世網路剽竊而來)。雄渾宏偉的怒吼中,日軍向東北軍上萬把雪亮的刺刀發動了最後的垂死攻勢;東北軍的坦克、裝甲車、突擊炮在飈揚的烈火硝煙中猛烈開炮,直在日軍群中炸起一團團血肉漪瀾;越野摩托和輕型吉普車上的輕重機槍、迫擊炮、二九式火箭炮也向毫無遮攔直挺挺衝過來的日軍射出死亡的火光。慘絕人寰的哀嚎中,一排排的日軍先是如割麥子般齊刷刷被掃倒,接著不分死活一起在血漿迸濺中被五十五噸重的“東北虎”活生生碾成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