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紛飛的石片擊中受傷。看著勤務兵指頭上油膩膩的湯汁和雞湯上漂浮的一層厚厚的菸灰,長井頓時一股噁心湧上心頭,但是一想這個時候勤務兵還能弄到雞湯也很不容易了,勉強喝了幾口後恢復了一點體力的長井突然被一陣喊聲和槍聲驚醒。東北軍703團一部尖兵乘著夜色偷襲過來,雙方很快短兵相接,公路口上頓時展開一片激烈的夜間肉搏混戰。一輛又一輛日軍坦克被夜襲的官兵們炸燬。慘烈的混戰中,士兵趙順海和於世英一起衝進長井大佐的營帳中,三名日軍衛兵一起衝上來和他們扭打作一團。面對面的肉搏中,火光激烈的戰鬥中,趙順海伸手在抱著他腰的那個日軍臉上狠命一摳,只聽一聲慘叫,眼珠被摳出來的那個日兵滿臉是血起身就要跑,被趙順海撲上去用隨手抓起的一根鐵棍狠命地砸的面目全非。頓時和於世英扭打的那個日兵崩潰了,轉身就跑被於世英一刺刀捅死。這時長井一槍打碎了於世英的膝蓋骨,就在他準備對趙順海開槍的時候,倒在地上的於世英掙扎著用一條腿跳起來抱著他一口咬在他抓著槍的右手上,在殺豬般的嚎叫中長井大佐的大拇指被咬了下來,掙脫身的趙順海舉起刺刀,刺刀刺穿長井大佐抱著頭的雙手直接捅進了腦子裡。整個日軍戰車部隊一夜過後幾乎喪失了戰鬥力。
冰冷的初春陽光足足曬到第三天才勉強把45旅唯一的一部發報機給曬乾,不等乾透,焦急的楚奇明便命令機要參謀立刻開機。通訊兵立刻架好天線,接通電源,插上耳機和發報鍵,不到兩分鐘一切就緒。
陳參謀親自發報,他戴上耳機,右手手指輕輕地撘在發報鍵上,神色嚴肅,全45旅幾千官兵的命運全在他的幾個手指頭上哪!軍官們都緊張地看著他,誰也不說話,只有不遠處部隊和日軍交戰的槍炮聲猛烈地傳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清脆的發報聲叩擊著整個旅指揮部,叩擊著每個人的心絃,陳參謀熟練地把呼喚軍部電臺的訊號發了出去後,接下來是等待軍部的迴音。
期待與失望,焦慮和忍耐交織著,猶如巨鼠啃噬著每個人的心。一分鐘過去了,兩分鐘過去了,三分鐘過去了——耳機裡面音訊全無。“沒有接通。”陳參謀垂頭喪氣,渾身汗水淋漓,像犯了大罪。
“繼續發!”楚奇明語氣極為嚴厲。
陳參謀調整機器,搗騰了半天后又繼續呼叫,還是像死水般沒有反應。楚奇明真的絕望了,沉重地嘆息一聲:“唉。。。!”
旅長的嘆息像一根鞭子抽在陳參謀的心頭,這比命令更加讓人坐立不安。他不死心,把機器又搗鼓了一遍繼續呼叫。他自己也記得不呼叫了多少遍,就在他快麻木的時候,耳機裡面突然傳來一陣短促的響聲:“嘟嘟嘟嘟——”
這是一百五十多公里外軍部的迴音!
眾人都大喜過望,終於有希望了!陳參謀不敢相信耳朵,再仔細聽,對方又重複了一遍回叫訊號。是軍部!沒有錯!“趕快發報!”楚奇明迫不及待催促道。
嘀嘀答嘀嘀答嘀答——陳參謀快速摁動發報鍵,把部隊目前的狀況和位置發了過去,“告訴軍長!我們需要大量的彈藥!糧食!醫藥!以及新的電臺!”楚奇明急促強調道。剛剛把這些話發出去,電臺又罷工了。但是這已經不重要了,因為軍部已經知道了45旅還在堅守飛虎山,45旅希望還在。
定州東北軍第7軍指揮部內,蘇炳文中將又一次被這個令他頭疼的四十五旅擔憂地把心臟吊了好幾天才放了下去了。他厲聲對通訊參謀官命令道:“通知空軍運輸部隊!把楚奇明要的都給他,只要他給我守好飛虎山!”
飛虎山上各個高地要道上,知道部隊和軍部聯絡上了後,士兵們無一不興高采烈歡呼雀躍,忘記了飢餓傷痛和死亡,官兵們打退了日軍後都仰著脖子望著天空:咱們的飛機在哪裡?官兵們在緊張又期待的心情和氣氛中等待著。45旅控制區域裡面的一大片地方已經被鋪好了一個巨大十字形的白布,那是指示空中飛機的空投場。
15日下午,激戰後小憩的官兵們終於聽到空中傳來了盼了許久的東北軍空軍的飛機,那不是日本飛機的聲音,日本飛機的發動機聲音又尖又吵,而東北軍的飛機引擎聲音十分沙啞低沉。嗡嗡聲音從雲端深處傳來,隨著引擎聲音越來越響,兩架東北軍Y…31C中型運輸機和四架33…B2戰鬥機衝出雲層越飛越近,在陽光照耀下,機翼上的黑色戰斧標誌格外引人注目。
在45旅上空盤旋了一圈,運輸機看見了那個空投標誌,開始調整高度和位置。官兵們都抬起頭興致勃勃地欣賞著飛機的各種飛行動作,運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