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母,帶著洛雲萱和他滿園子跑,不知在哪裡,挖到了一罈子酒。姐弟三人年紀尚小,哪裡曉得厲害,開了罈子,聞著氣味很香,便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來,待到大人發現時,洛云溪一臉緋紅,捧著個罈子傻笑,而洛雲萱與洛銘早已不醒人事。
那一次,足足醉了三日,二人方才醒來,自此以後,洛云溪練就了千杯不醉的酒量,而洛雲萱與洛銘,卻是一口也沾不得。
“嗯。”
洛云溪知道洛銘不喝酒,只點點頭,又看著他滿頭大汗的模樣,一時奇怪。
“你這麼著急,來找我何事?”
“爹找了個美人進府……”
其實洛樊此人,妻妾不少,但能排的上號的也就這麼兩個,自孟君婉死後,他也只娶了一名續絃,李如芬,但她進門沒幾日,便生下了洛雲傾,從日子看,應是孟君婉尚未離世前,便在外面養了的小妾。
洛云溪沒想到,如今父親年紀大了,反而起了這個念頭。但想想男人本性如此,母親也去了,便也沒當回事。
“這麼說,我們又要有新的姨娘了?”
洛銘喘了口氣,眼睛轉了轉。
“不是,不是,是個男的……”
什麼?洛云溪手中的籃子一下子掉在了地上,桃花散了一地。她怎麼也沒想到父親竟學那些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做起這般荒唐事。
華國開放,朝堂風氣,洛云溪有所耳聞,只是不曾想到,連自己的父親也……
洛云溪自母親死後,與父親關係一直不睦,不願說話,更不管他的事,只是,她萬般不願自己會有一個身為男子的姨娘。想了想,便扔下洛銘與綠瑤,往父親的房間奔去。
☆、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絕對是洛云溪此生最尷尬的瞬間,沒有之一,她最失敗的,就是尚未看清屋內的人,也沒等他們說話,就率先開了口。
“你竟要納個男妾,簡直太荒唐了。”
屋中的兩個男人,呆立了半晌方才反應過來她說了什麼。
“胡鬧,這是我請來的客卿,快向楚先生賠禮。”
洛云溪這才看清座上男子,他一襲白衣,表情淡然,與頭幾次見到時的輕佻皆為不同,好像換了個人一般,那模樣,與洛云溪此刻的形狀形成鮮明的對比,她突地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小姐似乎誤會了什麼?”楚離開口,嗓音清冽醇厚,與初見時的喑啞性感完全不同。
洛云溪一時有些懷疑,自己遇見的楚離,與面前的這個人,是否是同一個人,除了樣貌竟沒有一點相似之處。
“云溪失禮,還請先生見諒。”洛云溪俯身見了個禮,又道:“既然你們還有事相商,我先告退了。”
洛云溪不等二人開口,趕緊出了門,恨不得將洛銘那小子挖心掏肝。
洛云溪怎麼也沒能想到,洛銘口中的美人竟是楚離。自己千方百計的想要逃離,想要錯過的人,竟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出現在自己的家中,成為了客卿,真是巧的很。
洛云溪一直以為,他們的相遇,是個美麗的偶然。只是,她並不知道,自己眼中的偶然,是別人的必然,他們必然會相遇,必然會相識,相知,還有她自以為的相愛。
直到很久以後,洛云溪才明白,這世間除了偶然,還有一個詞,叫做“蓄謀已久”。
“云溪小姐在此,可是等我?”
聽見聲音,洛云溪才恍然,原來她竟在大堂外站了許久。回過頭,一襲白衣,風采卓絕,自己剛剛究竟是為什麼沒能注意到他,直接就說出那樣的話呢?
“你……怎會在我家?”
洛云溪猶豫了下,想了想還是開了口,卻不知自己想聽到怎樣的回答。
“你來猜猜,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楚離突地湊近,嘴角帶著促狹的笑意。
“我……我怎麼知道。”
洛云溪看著在眼前放大的臉,退了一步,滿臉通紅,摸不準面前的人到底有什麼用意,說是喜歡自己,一見鍾情了,看著也不像。不喜歡吧,又總是這樣子說話,做這樣的動作,讓人浮想聯翩。
“云溪小姐,還帶著這支簪子。”
楚離站直了身體,指了指洛云溪頭上的白玉梅花簪,嘴角那一抹笑意,帶著勾魂攝魄的魔力。
洛云溪一瞬間好像被拆穿了心思,心噗通噗通,好像要蹦出了嗓子眼,她摸了摸頭上的簪子,想要將她拔下來,又發覺,這樣子好像太刻意,手就那樣停在頭上,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