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醒來了!”
司空堇宥聞言,暗自鬆了口氣,隨之又問,“他的傷勢如何?”
“他身上共有三十七處傷痕,皆是被刀劍所傷,萬幸這都只是些皮外傷,又有我及時上藥止血,便不會再有性命之憂。”辛子闌說起話來,仍是有些自豪。
卻見司空堇宥向著辛子闌拱手,認認真真地行了一禮,“辛子闌,這些時日來,真是多謝你了!”
辛子闌被這突如其來的感謝嚇得受寵若驚,他連忙擺了擺手,滿不在乎地道,“這都是小事,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再說,醫者布醫施藥,行善積德,也算是大功一件。興許佛祖看見了,也會庇佑我的。”
辛子闌的這番話被黎夕妤聽進了心中,她眸光微轉,心間宛若被極細極小的針尖輕輕紮了一下,僅有片刻的細微疼痛,便轉瞬即逝。
這樣的感覺,是她第二次生出。
且又是,因為辛子闌……
一切皆在辛子闌的預料之中,徐豐於兩個時辰後轉醒。
這時已至酉時,天色漸漸變得陰暗。
風雨的勢頭消了幾分,然營中的道路卻被雨水沖刷地泥濘不堪。
黎夕妤跟隨在司空堇宥身後入了內室,他本不願她跟隨,可她心意已決,無論如何也不願離開。
他便也無可奈何,只得點頭同意了。
“少爺……”徐豐虛弱的嗓音響起,聽在二人耳中,極輕極小,縹緲至極。
司空堇宥為徐豐準備了熱水,扶著他起身靠在床頭,便遞上茶盅。
徐豐喝過水後,眼眸中的精氣多了幾分,然渾身的傷勢卻令他不敢動彈。
“少爺,”他面露愧色,竟有些自責,“是屬下無能,被人查出了底細,導致身份暴露,一路遭人追殺……”
司空堇宥卻並未開口,只是定定地望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自屬下出逃的那日起,距今已有二十餘日,想來……七皇子很快便要出手了,少爺需得小心應對……”徐豐面目蒼白,卻立即向司空堇宥稟報著正事。
司空堇宥聞言,沉默了片刻,便問,“其餘皇子有何下場?”
徐豐卻無力地搖了搖頭,“屬下是在七皇子登基的那一日暴露了身份,只知三皇子的項上人頭被懸掛在宮門口三個日夜。而後事如何,屬下一路只顧向邊關逃命,並不知曉其他。”
親耳聽見了三皇子的下場,黎夕妤赫然瞪大了眼,竟有些不敢相信。
司空堇宥卻只是微微蹙眉,並未流露出多餘的神情。
“太子如何?”司空堇宥又問。
“七皇子篡位後,太子便被打入了天牢,不過少爺請放心,我們的人已混入獄中,定會伺機行事,斷不會讓太子死去。”徐豐如此道。
聽了這話,黎夕妤先是一怔,卻很快明白了。
太子那人,與司空堇宥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即便是入了獄,司空堇宥也必定要親手處決了他!
之後,司空堇宥便不再發問,只是囑咐徐豐好生修養,便起身離開了。
隨後,他連夜召見了聞人兄妹,徹夜相商。
而曾經的七皇子,如今的新皇厲澹,他的動作卻遠比黎夕妤料想的還要快。
不過是兩日後,京中聖旨便傳了來。
以司空堇宥擅自與古陽國簽訂合約為由,收了他全部的兵權,將他發配至夔州,窮奇國最為貧苦的地帶。
然夔州地處邊關,常年與鄰國瀚國交戰,朝廷為此徵兵無數,卻始終不能停息戰亂。
前來宣讀聖旨的宮人離開後不久,司空堇宥便也收到了一封來自於京城的書信。
信上所述,除卻太子與三皇子外,其餘皇子皆被厲澹削弱了勢力,分佈至各個城鎮封地為王。
而九皇子厲莘然,如今已被派遣至應州一代,封號“獻王”。
一個又一個的訊息接踵而至,司空堇宥卻全然不曾被打亂了陣腳,彷彿一切仍在他的計劃之中。
而他被收了兵權後,軍中三十餘萬將士卻是憤恨難平。
早在潛移默化間,司空堇宥已得到了軍心。
將士們齊齊向他表明衷心,願誓死追隨他,哪怕是條件艱苦的夔州,也甘願隨他同去。
司空堇宥卻拒絕了將士們的心意,只是帶領了兩千精兵,一同去往夔州。
而他一個沒有半點兵權的人,卻帶領兩千精兵離開,這無疑是公然向厲澹宣了戰。
且他的謀逆之心,也已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