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顧簡沫仍是那般沉不住氣,一張臉漲得通紅,“昕兒是被人陷害的,就是你與郡主害了她!”
顧簡沫仍是反咬一口,一臉橫肉顫抖著。
“既然伯母固執己見,那不如派人將郡主請來,請她當眾與您對峙如何?”司空堇宥話語冰冷,暗藏鋒芒。
“我……”顧簡沫的氣勢於一瞬間逝去,她默然垂首,再不敢多言。
正當此時,一人突然闖入,指著司空堇宥便道,“不就是退婚,退就退!本小姐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嫁給你!”
來人正是黎未昕,她氣勢洶洶,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司空堇宥。
“昕兒,誰準你出來的!給我回去!”黎錚驀然厲喝,臉色氣得鐵青。
“爹,娘,你們不用這般低聲下氣,司空府有什麼好?”黎未昕卻大聲反駁,氣勢十足,“那司空老爺十幾年來無半點長進,始終都是那芝麻大點的官職!而這個司空堇宥,他不過是運氣好,才能在昨日的大賽上贏得兵符。可那又如何,不過是一個即將葬身沙場的人!這樣的人,女兒若是嫁了他,豈不是要白白守寡!”
黎未昕的一番話,說得是酣暢淋漓。
可她卻切切實實地……得罪了司空堇宥。
察覺到那股熟悉的陰寒之氣,黎夕妤盯著黎未昕,暗自冷笑。
司空堇宥是什麼人,他可是於無聲無息間便毀了你的名聲,如今你還敢得罪他,日後你只會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昕兒!”黎錚既憤怒又無奈,“還不快給堇宥道歉!”
“給他道歉?做夢!”黎未昕的神色很是誇張,“爹,女兒心意已決,此生即便是死,也絕不要嫁給他!您若當真為女兒好,便退了這婚事!”
“你……”黎錚氣得髮指,卻又不能當眾發作,只得強行壓下心底的怒火。
“既然二小姐如此說了,那還望伯父成全。”司空堇宥拂了拂衣袖,眼底盡是寒芒,“當年司空府送來的聘禮,小侄也不便收回。至於那一紙文書,還望伯父交還!”
“這……堇宥啊,昕兒她不懂事,你……”
“伯父此言差矣,男婚女嫁,本就圖個你情我願。莫非您希望看著二小姐去死?”
“我……”
司空堇宥三言兩語,便逼得黎錚啞然。
良久之後,黎錚終是長嘆,道,“既然如此,那伯父也不便再強求。只是那文書不知放在了何處,伯父尚需時間尋找。你不妨先回……”
“伯父去找便是,小侄不急於這一時半刻。”司空堇宥赫然開口,打斷了黎錚的話語,“對了,先前兩度來探望二小姐時途徑貴府花園,只覺園中花草甚是豔麗,不知小侄能否於花園靜候?”
“自然可以,自然可以……”
黎錚面容僵硬,不情不願地應著。
而後,但見他大掌一揮,揚聲道,“來人,帶堇宥少爺前往花園賞花。”
黎夕妤瞧見,那再熟悉不過的面容之上,竟溢位層層汗汽。
呵……看來此番,黎錚是真的,招架不住了!
很快,便有家丁步入正堂,“堇宥少爺,請隨我來。”
離開正堂的那一刻,黎夕妤聽見黎未昕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爹,您快些將文書找來,女兒再也不願與這個男人有任何瓜葛!”
“唉……你啊……”
穿過三進院落,前方便是黎府花園。
若是再穿過花園,向後方走上百米,便是黎夕妤曾經居住的偏院了。
跟隨司空堇宥於花園中穿行,黎夕妤的步伐愈發凌亂。
這個司空堇宥,不是說好要幫她尋人,為何遲遲沒有動靜?
只見他走過石橋,穿過假山,一派悠然自得。
就在黎夕妤焦促至極時,前方的男子突然停住腳步,他伸手向腰間探去,似是想要尋找什麼,最終卻摸了個空。
“不好!”只聽他一聲輕呼,竟有些緊張。
“少爺,出了何事?”黎夕妤與那家丁齊聲開口,皆緊張地問著。
司空堇宥伸手在腰間摸了一圈,最終雙眉一擰,沉聲道,“我的玉佩,那是母親留給我的玉佩!”
黎夕妤挑眉,有些驚異,“少爺,玉佩怎麼了?”
“玉佩……不見了!”司空堇宥神色一變,轉身便要去尋他的玉佩。
就在這時,那家丁連忙開口,“堇宥少爺,不知能否將玉佩的形狀告知小的,小的這便喚人幫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