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士們很自覺地便讓出了一條道路,卻在這時有嘈雜的議論聲響起。
“難怪將軍如此寵愛這小公子,看他那面目如此清秀標緻,柔柔弱弱的模樣令誰見了不會心生愛憐……”
“唉,如此看來,史副將當真沒戲了……”
聽著諸如此類的言論,黎夕妤的臉頰立時便浮出兩朵紅雲。
此時司空堇宥已將她帶至竺商君身側,淡漠地瞥了她一眼,冷聲開口,“上馬!”
“哦。”黎夕妤淡淡點頭,腳踩馬鐙,翻身便坐在了竺商君的背上。
而後,司空堇宥便也坐在了她身後。
後方的將士們仍在低聲議論,話語中那濃濃的打趣之意,令黎夕妤既羞愧又窘迫。
“駕!”
突然,司空堇宥竟揮起了馬鞭,狠狠抽在了竺商君的屁股上。
隨後便聽竺商君一聲長鳴,邁著步子便猛地衝了出去。
它跑得很快,似是察覺到主人心中的不悅。
黎夕妤不知司空堇宥為何會心生不悅,卻仍舊記得方才驚險中他的緊緊相護。
遂,她張了張唇,開口道謝,“少爺,方才……多謝你救了我。”
“是你先將我推開了。”卻聽他回,嗓音有些沙啞。
黎夕妤一時間怔住,竟有些恍惚。
此刻回想起那時的驚險景象,她卻不知自己究竟哪裡來的力氣,竟那般將司空堇宥推了開。
黎夕妤不再開口,任由迎面而來的風吹打著臉頰,髮絲隨風飛舞。
她這才想起將頭髮束起,便抬手探向髮間,於顛簸中束了發。
良久後,身後的男子再度開了口,只聽他道,“倘若一枚木簪不夠,那便用兩枚!”
他的話語中含著幾分怒意,卻令黎夕妤不明所以。
她不過是髮絲垂落了,又並未暴露自己的女兒身,他因何會如此生氣?
黎夕妤百思不得其解,便也不再去思索,乖乖地坐著,任由他帶著,感受著他的氣息。
回到營中後,聞人玥也已迴歸。
司空堇宥將遭到士兵刺殺一事告知於聞人玥,命其處理那士兵後,便不停不歇地向城門走去。
黎夕妤自是要跟隨,而此番,他不再阻止。
一路上,傷兵躺了一地,皆在痛苦的哀嚎。
黎夕妤一眼便瞧見了那奔走於此間的身影,辛子闌。
但見其面目肅穆,額角有汗珠流淌,卻始終不曾停下腳步。
“少爺,若是請辛子闌做軍醫,你認為可好?”黎夕妤開口詢問。
司空堇宥卻道,“那也得看他的意思。”
黎夕妤便不再開口,跟著他登上了城牆。
“將軍!”
“少爺!”
見到司空堇宥到來,史華容與聞人貞一齊行禮。
“戰事如何?”司空堇宥開口便問。
“兩軍再度交戰,氣勢相當。”史華容回。
司空堇宥與黎夕妤並肩而立,皆眺望著戰場。
戰場上仍是那般混亂,可此時黎夕妤卻一眼便分清了敵友。
蠻州因佔據了地形優勢,易守難攻。
故此,敵方一時攻不進來,我軍也無法攻出去。
可依眼下的情形來看,兩軍似是誰也不肯退兵。
“將軍,若繼續與敵軍糾纏,我軍必會大有損傷,眼下該如何?”史華容開口問道。
知曉史華容的疑慮,黎夕妤便也在這時開了口,“少爺,最晚明日午時,敵軍必會退兵!”
“夕公子因何如此確信?”史華容不解地問。
黎夕妤轉眸望著他,道,“敵軍此戰的真正目標,本是蠻州城幾處防守較為薄弱的地帶。而就在不久前,少爺已將偷襲我方據點的敵兵降服。相信不出兩個時辰,敵國大將必會得到訊息。待他再思慮一整夜,到了明日,見主戰場的戰事始終無半點進展,便知我軍早有準備。那敵方……必然會退兵!”
聽了黎夕妤的解釋,史華容恍然大悟。
他立即轉眸望向司空堇宥,開口問,“那麼將軍,這期間……我們便什麼也不用做了?”
司空堇宥瞥了他一眼,沉聲道,“稍後會有歸降的敵兵被送來,你去重整編排,派人時刻監守,不得出錯。”
“是!屬下領命!”
待史華容應下,司空堇宥抬腳便走,猶自下了城牆。
望著他遠去的身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