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繼續在言淵的縱容下,一點點沉淪下去。
從嫁到靖王府開始,她就算計著找個合適的機會離開,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麼難受。
那種心口發悶的感覺,彷彿隨時會窒息。
手,無意識地抬起,傷口撕裂的劇痛,讓她整個人在沉浸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這才想起,先前在河邊的時候,難過得連包紮的心情都沒有。
她擰起眉,走到櫃子前,取來金瘡藥和準備好的紗布。
“小月。”
她喊了一聲,很快,小月便從隔壁房間過來了。
“公主,您怎麼了?”
看到柳若晴手臂上的傷,小月驚撥出聲。
怎麼早上出去的時候還好好的,一回來就又受傷了。
“沒事,宮裡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刺客。”
她吸了吸酸澀的鼻尖,沒有跟小月解釋太多。
“幫我上藥吧。”
她脫下身上的衣服,咬牙忍著痛,坐在桌邊。
“好的,公主,奴婢馬上給您上藥,您忍一忍。”
小月幫柳若晴解開已經被血滲透的紗布,溼溼的,全是血,看上去有些觸目驚心。
她拿著藥粉往柳若晴的傷口上倒去,那種辛辣的刺痛感,疼得她咬牙悶哼了一聲。
“公主,您忍一忍,奴婢輕點。”
“嗯。”
柳若晴悶悶地應了一聲,看小月給她包紮傷口的樣子,她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言淵。
他親自給她包紮過不少次的傷口,每一次,動作的溫柔得彷彿春風拂過,讓她連痛都感覺不到了一般。
想著想著,她眼底一酸,難受得就差要哭出來了。
小月倒好藥,抬眼看她的時候,發現她的眼裡全是淚水,正在不停地往下掉。
小月慌了,趕忙放下藥瓶子,“公主,您怎麼了?是不是很疼啊,對不起,公主,奴婢輕一點,您的傷口很深,您再忍忍好不好?”
柳若晴搖著頭,沉默著沒出聲,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哭得這麼兇,這麼難受,彷彿這一天的委屈,在此時越演越烈了。
“沒事,你繼續。”
她伸手擦去眼淚,哽咽著聲音開口,在心裡暗罵自己沒出息。
可是,眼淚卻總還是不受控制地往下掉,最後,她乾脆擦也懶得擦了。
“公主,包好了,您小心點,別再傷到了。”
“嗯,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是。”
小月收拾好桌子上的紗布,端著水盆出去了。
言淵在柳若晴回來沒多久,也回到了王府,他的情緒很差,整個人就像是焉了似的。
他沒回東苑,直接往偏殿那邊走去,卻在路過東苑的時候,正好看到小月從東苑裡端著那一盆血水出來。
小月看到言淵,眼底一慌,趕忙行禮,“奴婢參見王爺。”
“嗯。”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正要提步離開,卻見那水盆裡,紅色的血水,被月光照得鮮紅。
他心頭一慌,指著水盆裡的水,問道:“怎麼回事?”
他想到了今天在宮裡的時候,她裂開的手臂
他以為,她離宮一下午了,肯定會去找醫館包紮,怎麼會
“公主說她今天從宮裡回來的時候,遇上了刺客,手臂傷了”
小月抿著唇,垂著眸,小心翼翼地回答著。
“出宮的時候”
她的傷是早上被神機堂的人劃傷的,那時候她還沒有進宮,她說出宮的時候,難道
她從宮裡出來的時候,遇上刺客了?
他想起了之前那兩次專門針對她的兩次刺殺,心頭,狠狠地顫了顫。
快速繞過小月,他提步進了東院,心緊緊地提在嗓子眼。
同時,對那個不知好歹的女人還是又氣又無奈,為什麼就那麼讓他放不下!
到了房門口,屋內還亮著燈,那纖瘦的身影,倒映在門上,看上去格外得落寞和無助。
言淵的眉頭,蹙了蹙,正要推進去,裡頭,傳來柳若晴低啞的聲音
“小月,你不用伺候我了,回房間休息吧,我要睡了。”
言淵推門的手,停了下來,懸在了半空中,半晌,才收了回去。
他終是沒有進去,收起了眼底的黯然,提步下了樓。
柳若晴回到走回到床邊躺下,看著那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