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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部分

在經過那個女人的跟前的時候,喀秋莎發現這個女人的懷裡的嬰孩已經死去了,她向她投去同情的目光,但是女人的目光陰沉而冷漠…無動於衷。

驢背上的顫簸讓米基揚微微有了一點意識,一些陌生的和非常熟識的聲音好象是在他身外的什麼地方喧吵似的,但卻不能進入他的意識。喀秋莎的兩隻瘋狂、驚恐的眼睛像是在遠處的什麼地方閃爍著,他的老校長阿爾拉那大得出奇的鬍子老在他面前搖晃、旋轉著。

米基揚醒了過來,然後又休息了一夜,天亮的時候,他恢復了一點力氣,他努力地捧著腦袋,把寬大的手巴掌貼在火熱發紫的臉上。他覺得眼睛在往外滲血,覺得彷彿有一道無形的薄幕把他和整個渺無邊際、飄忽不定的世界隔開了,這個飄忽不定的世界彷彿倒豎起來,要從他腳下掙脫。

一個粗漢把米基放到板車上去,但是米基揚抗拒著,“不用!等等!你是誰?……喀秋莎在哪兒?” 米基揚夢囈著說道:“……我是赤衛軍班長,給我一挺機槍……我就能夠把這幫傢伙消滅掉——同志們,按我的命令,用機槍掃射!正對著他們,瞄準射擊!把中國人全部射殺,他們太過過分了,把我們的兄弟全部打死了………喀秋莎在哪?……” 米基揚沙啞地嘟噥著,把自己的手從那人的手裡抽出來。

“你是在找你媳婦嗎?她在這裡,為了把你送過來,她自己也病倒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

米基揚在旁邊的一架馬車上看到了喀秋莎,她靜靜地躺大板車上面。然後向前面走,米基揚又陷入了半迷糊的狀態,有一段時間,他還能聞到一種混雜、難聞的氣味,他感到恐怖,竭力想使自己保持清醒,控制住自己——可是後來,他便慢慢地沉沒在一片膨脹的無聲的漆黑之中了。只是在高處的什麼地方,有一小塊染成天藍色的什麼東西在燃燒,還有金黃色的閃電射出的曲折、波動交叉在一起的閃光。

等到米基揚清醒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處在一個簡陋的醫院裡,這裡有很多傷員,但是基本都是一些老百姓,準確的來說只是一些婦孺。軍人反而很少。

米基揚透過窗戶向外面望過去,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姿,她穿著白色的護士服裝,站在外面的剛剛收割過的麥田裡,喀秋莎拿著一條木棍做立射瞄準,她沒有槍,但是練習槍法和那種堅持還沒有放鬆。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喀秋莎一邊做護士,一邊想辦法練習槍法,她想盡一切辦法,利用一切條件,不停地鍛鍊腕力和肘力,用木棍趴在地上作跪射瞄準。甚至做飯的時候,她也端起了燒火棍,瞄著畫在院子牆壁上的圓圈…

醫院裡的人都罵她:“一個發了瘋的姑娘。叫槍迷著啦!”有時候走到田頭和街上。喀秋莎就頑皮地用木棍向著來回走動的行人瞄起來。行人看到她的木棍,一般只是笑笑便匆匆而過,她有時也笑笑。

她總是在利用一切機會練習,跪式、立式、臥式、坐式,認真地練著各種射擊姿勢,她的身旁總是圍攏著一群孩子們。

在十幾裡外的莫斯科,開始響起轟隆的槍炮聲,徹夜不停。遠遠看到,城市被一團濃煙籠罩著,經久不散,炮火的閃光在濃煙中閃耀,不時有一群飛機從天邊飛來,丟下一批炸彈,然後像蝙蝠一般消失在黑暗的雲層裡。

莫斯科就像是一個溶爐,吸引著從莫斯科以西的俄羅斯年輕人,他們被一批批地送到前線,保衛這座偉大的城市。

喀秋莎也是屬於這樣的年輕人。莫斯科戰役進行了三個月之後,她和米基揚再次被編到一支支前部隊。來到了莫斯科。

在長達三個月的戰鬥中,蘇俄付出了巨大的生命代價,整個莫斯科被屍體填滿,被鮮血染紅。

進攻一座城市打了三個月,這對中**隊來說從來沒有這樣過,既使在歐洲法國那樣激烈的戰鬥中,也沒有出現過,這其中除了蘇俄人不惜一切代價,不停地從全國各地抽調人員加入,之外,還有中**隊的原因,像這樣一個戰場,能夠把蘇俄人吸過來加以消滅,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無論如何都好過跟俄國人打游擊。

中**隊的策略就是讓莫斯科成為一個血肉磨坊,要讓俄國人在這裡流光他們的血。

而俄國人的算盤也差不多,他們把莫斯科當作他們意志的表現,以此告訴中國人:他們絕對不會屈服,即使流盡最後一滴血!

而張一平的臭脾氣就是:那就讓你們流盡最後一滴血!

這是一場意志的較量,看誰先槓不住。

在伏爾加河邊,米基揚和喀秋莎兩人跟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