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八方趕過來,組成一張像捕魚的魚網一樣,正向英軍拉網似地兜過去。
步槍、輕機槍、重機槍、迫擊炮都胡亂地開著火,盡力地將火力投放過去。中**團組成的網向英軍當頭兜過去,所過之處只留下一片英軍的屍體,地上流著的血水匯成了小溪。
英軍簇擁著向後退,也有組織阻擊的,但這都沒有絲毫用處,因為他們沒有重武器,只有幾挺機槍,而這些機槍在中**團的面前所起到的作用極其有限。
在野外,在這樣的山地環境裡,沒有火炮或者坦克的配合,英國人這樣面對中**團的槍手,只有被屠殺的份。
“發達了。”陸小雨叫了起來,連長髮布了一連串的命令,讓各排散開,拉開距離,然後按照平時訓練的戰術動作向英軍發起了進攻。
英軍看來也是倉促應戰,他們沒有挖散兵坑,只憑借山地裡的石塊、樹木做掩護,做著抵抗,但這往往都是徒勞的,他們不僅阻擋不住中**團的進攻,而且一層一層地被消滅。
這場激烈的戰鬥一直打到天黑之後,陸小雨所在的連隊已經不知道向前走了多遠,只是一個勁地進攻,進攻,機械地麻木地開槍,殺死出現在自己視線內的英軍,然後踏過他們的屍體,繼續向前進攻。
直到前面再也沒有出現英軍的人影,連隊接到停止前進的命令。這時前面剛好有一座村莊,陸小雨所在的313團二營三連剛好可以住在村莊裡。而其它的連隊只好露宿野外了。
排長於松楊被叫去連裡開會,陸小雨和他班裡的兄弟找了一間房子,進去後燒了一點水,吃了一點乾糧,大家就東倒西歪地找地方躺下了。
今天實在太累了,兄弟們一下子就睡了過去,陸小雨坐在房子的臺階上,裡面走出一個人來,陸小雨就說道:“麻子,怎麼不睡?這裡有我就夠了。”陸小雨拍拍手邊的步槍說道。
麻子姓錢,叫錢壯,二十來歲長得高高瘦瘦的,像一條麻桿,臉上也長著一臉的麻子,所以也叫做麻子。是班裡的副班長,也是輕機槍手,一挺輕機槍背在他的背後,寸步不離。
“睡不著。”麻子低聲說道,在樓梯口上坐了下來,輕機槍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
陸小雨不說話,掏出一卷紙菸丟了一支給麻子,然後用打火機點燃抽了起來,見到麻子沒火,又替麻子點燃了。
”現在都抽上煙仔了。“麻子輕輕地抽了一口,輕輕地咳了一下,“還用上了打火機。”
“想當初咱們討薪團的時候,整個團的人連菸絲都沒有一點,咱們的營長盛掌櫃整天叨著一個空菸斗,後來打了一次埋伏,才從法國人的口袋裡掏出一點菸絲,盛掌櫃才有煙抽,也是很珍貴的。”
“現在不同了,仗越打越多,兄弟們也越來越有錢,這煙仔火機人人都有,大家都把軍餉寄回家,家裡都買了地,置了房,有的還在這邊娶了法國媳婦生了娃,就等回國了。”
陸小雨開始只是哼哼著答應,這時忽然說道:“麻子,你是不是想打退堂鼓?不想幹了,覺得錢賺夠了,想回國享清福了?”
陸小雨的口氣嚴厲起來,”告訴你,麻子,你這思想可要不得呀,如果大家都像你這樣想,這部隊就散了。你要知道,咱們現在是在法國呢,不打敗英國人和法國人,人家願意放咱們回去嗎?“
”如果個個都像你這樣,不想打仗了,到時恐怕一個都回不去。“
麻子嗒吧嗒吧地猛抽一口煙,才噏聲噏氣地說道:”誰說不想打仗了,咱家只是發一下牢騷而已。”
“發一下牢騷當然可以,小爺俺也有一肚子的牢騷呢?”
“你有什麼牢騷,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
“誰說小爺俺沒有牢騷了?你說孫仲堯小子怎麼就當上了師長了呢?當初他做班長,小爺俺做副班長。沒有差多少呀,現在他做了師長小爺俺還是一個班長,這想相差也太遠了吧。”
“人家孫仲堯能夠認字,你呢?“麻子說。
”小爺俺也認識呀,起碼自己的名字還是可以寫的。“
”人家孫仲堯是真的認字,上過新學,文化水平高著呢,你只會寫自己的名字,而且還歪歪扭扭的,這也叫做認字?“麻子諷刺說道。
”可是小爺俺的槍法比他好呀。“陸小雨又說。
“槍法也不見得好過他,你是高階槍手,人家也是高階槍手。“麻子說道。
“那也不能相差這麼遠呀。‘陸小雨還是不服。
麻子又是嗒吧嗒吧地抽著煙,陸小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