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又顛了個個兒。
以前是蔣師姐盼他回頭,如今卻換了居士; 守著這百草莊; 再不出長安。誰都知道,麇谷居士那不醫婦人的規矩破了,若碰上閤眼的,也肯出手了。
蘇令蠻正想著; 手卻被一股溫柔握住了; 楊廷認真地看著她,“阿蠻,你我之間,萬不可如此。”
蘇令蠻莞爾一笑; “阿廷,你這性子,與居士可不同。”
論霸道,居士可沒他一成。
去歲時,她便感受得分外明顯,自訂了親,但凡哪個郎君有傾慕之意,他便要想法子整上一整,雖說俱是些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楊廷點頭,“是極,若換作是本王,見了那場景,必是先把姦夫打死算完。”
蘇令蠻:“……”
到得府中,楊廷便去了外書房,孫氏取了對牌、賬簿子來交接,一個著意交好,一個恭謙有度,兩廂都對對方印象不差,不一會便其樂融融起來。
侯府人口簡單,連蘇令蠻在那,不過兩個正經主子,下人連著蘇令蠻陪房在內,灑掃、廚房、採辦等處統共六十七人,比起動輒幾百人不止的人家,實在是省心。
不過半日,便將人都理全了。
各處管事、下僕,清一色的男兒,偶爾幾個粗使丫鬟婆子,也都是老老實實的模樣,蘇令蠻一時還看不出好歹來,便先維持了原樣,兩家陪房則一個派去了廚房,一個派去了採辦,當著副手,畢竟一個是入口之物,一個是銀錢往來,孫氏一直笑眯眯地看著,並未提出異議。
楊廷回來時,見蘇令蠻拿了本賬簿子在那噼裡啪啦地打,心下驚奇,“阿蠻這算盤用得不差。”
“阿孃在定州時,便教過了的。”
說起來,大家女子也是大不易,不僅容顏德工要好,還得會管家理事,少時學到大,到了夫家管家理事也便罷了,還得賢惠大肚能容,幫著開枝散葉,做不到,便是一頂“不賢”的帽子扣下來,從前吳氏便是如此。
楊廷趴著看了會,見她打個沒完,一把俯身摟了人起來丟到床上,道:“得省了你這雙好眼。”
半壓在人身上,偏面上還是一本正經,只鳳眸微挑,透出一絲旖旎來,手指輕輕觸著底下那雙宜喜宜嗔的剪水眸,蘇令蠻半睜著眼看他,手一彎,便繞著他脖子道:
“王爺,今天恐怕不成。”
她拿唇湊著他耳朵吐氣,舌尖輕輕舔了下白玉似的耳垂,繼而是削薄凌厲的唇角,直到身上人粗喘著氣,有股勁上來,才促狹地道:
“阿蠻小日子來了。”
楊廷放在她腰間的手僵了僵,“當真?”算算日子是差不多。
蘇令蠻回了他一個眼神。
楊廷嘴唇抿了抿,兩腮因用力露出一點漩來,似冰若雪般的雙眸難得露出點可憐來,手捏著她纖細的僵了半晌,才頹然躺下。
讓才吃了幾頓葷的餓狼改吃素,委實是件殘忍之事——
何況蘇令蠻還壞心眼地逗了人。
眼見著這小沒良心的盥洗完便沉沉睡去,楊廷輾轉反側了半夜,才勉強睡著了。
這一睡,便睡得不很安穩。
夢裡好似變成了一隻饞嘴狐狸,想吃雞,卻被籬笆牆擋住,好不容易輾轉得了只桃子欲吃,卻被人一把給搶了,一著急,人便醒了。
愕然間對上一雙清醒的眼睛,楊廷這才發現,手裡果然捏了只沉甸甸的桃子,而桃子的主人正使力想推開他。
手感好得不像話,楊廷下意識捏了捏,隔著一層絲薄的肚兜,那桃子頂上的尖尖立起來,恰好頂著手心,一手握不住,直讓人先神飛了去。
楊廷自然感覺到腹下習以為常的脹痛,在去歲的一年裡,他日日晨時醒來,都要經歷這麼一遭,只是此時軟玉溫香在懷,在嘗過那般極致的快樂後,再來乾巴巴地忍,便覺得委實殘忍。
不過新鮮出爐的敬王爺,最習慣的便是忍。
他捏了捏桃子,見阿蠻闔著眼裝死,微微一笑,也不打攪她,只小娘子難得嬌軟地躺著,沒忍住唇在她額間貼了貼,便翻身下床,練了小半個時辰的功夫,直到渾身舒坦,回來換了身紫色六爪蛟龍親王袍,便去了朝堂點卯。
蘇令蠻待他走了才睜眼。
依著賢婦的規矩,本該起床伺候了郎君穿衣,再辦他事,可新婚那日楊廷便放了話道不必伺候,後又總被磋磨半夜,本就缺覺,此時竟也習以為常了似的。
睡到日頭高起,才神清氣爽地起床,將昨日剩下沒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