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愁事?建兒到底是歷練出來了,看事比父親通透啊!若是你弟弟沈康也如你這般沉穩,何愁我沈家的萬世安康……建兒明日替為父遞摺子,打從明日起,為父要在府裡養病,閉門謝客!”
沈建明白父親懂了自己的意思,便恭敬的施禮退了出去。
因為淮南鹽場重開的事情,方才父親一時露了急切,竟是誘導了太子那般兇險的招數。若是一旦得逞,掀起的腥風血雨實在是不可預測。倒是要急急抽身置身事外,萬萬不可再與太子靠得太近……至於那驍王,倒是自求多福了。
收到了漱芳齋的貨款後,肖青迴轉淮南,不但捎帶著帶回了驍王府裡一些用度和買了竹鹽的貨款,還有漱芳齋提前支付的下一擔竹鹽的全部貨款。回了的一路也是暢通無阻,那太子竟然是突然生出了體恤二弟的心思,居然派了水軍一路護衛,並且親寫了一封書信,大意便是先前因為嚴查水道,不得已而為之,只有對自家的兄弟嚴苛,才能震懾群臣,往二弟在淮南一切順遂一類的綿軟之詞。
驍王看了這書信嗎,笑了笑,便是給太子又回了一封,大意是臣弟能體諒著儲君的難為,還請太子以國事為重,勿要掛念臣弟云云。兄弟倆表面倒是一團和氣。
因著一直忙著鹽場的事宜,驍王也並沒有去觸碰那南麓公的黴頭。而那鄧懷柔也不知是不是心生了忌憚,倒是停住了之前擴疆的異動,可是招兵買馬卻是一刻都沒透過嗎,不斷在金水一帶貼出徵收護院家丁的告示。
鬼知道他要護的院落究竟是有多大,募集護院的家丁如同韭菜般,一茬茬的似乎沒有個盡頭。驍王心裡有數,但是去問並不急得去解開鄧懷柔的老底兒,除了鄧懷柔之外,此地的確是匪患重生,急需整治,一時不能與那南麓公硬碰硬。
因著肖青這一路都是通暢順遂得很,嚴冬雖至,但是王府的錢袋子卻是變得暖意融融。
這幾日魏總管簡直是忙得腳打後腦勺,府裡的各樣物品都是要置辦整齊的。因著屋內陰氣甚大,又請來了工匠在府裡的各個主屋都是重新挖了地龍,下了銅管,再鋪上青磚,待到地龍鋪好,再燒上熱炭,不消多時,整個屋子都是暖意融融的了。
尤其是側妃的屋子,足足比其他的屋子又是多了一套銅管,門口也上了薄棉錦緞繡花的門簾,在屋子裡呆上一會,不但沒了以前的陰冷的寒氣,還有些燥熱之感。
寶珠怕側妃乾燥出不適來,特意讓魏總管進了一口雕花坐地的青花瓷小魚缸,裡面養了幾尾大肚子的獅子頭金魚不時遊曳,又鋪了幾朵小睡蓮,盈盈的一罈清水擺在妝臺的一旁倒也雅緻。
這天晨起用了早餐,飛燕在屋子裡只單穿了一件薄棉的睡袍,跪在鋪了厚絨西域進貢的羊毛毯墊上拿著寶珠裁下的紙樣親自裁製著一件錦袍,預備著年底的時候給叔伯捎去過去,好讓他過年時可以穿上自己親自縫下的新衣,也算是聊表孝心了。
因著這是寶珠從裁縫鋪裡新求來的式樣,且得小心剪裁,不然這等腰身的袍子便要走了模樣。
外出公幹回府的驍王進來時,便看到飛燕穿著一件薄軟的睡袍跪在地上微微翹著臀在那剪著布料,人便在那站定,緊盯著那布料包裹的美好,心內暗暗想著:這樣的姿勢倒也不錯……要試一試……
飛燕聽見門口有動靜,一回頭便看見驍王半眯著眼兒站在那,眼神有些不大對勁,立刻騰得坐直了身子。
驍王也不待她行禮,便徑直坐在了她的身旁,拿起那剪開的布料,微微笑道:“看著是男式的,是給本王裁的?”
飛燕被問得有些發窘,說道:“妾身看著這布料老氣,便想著正好適合年歲大些的,便想給叔伯縫製一件,若是殿下喜歡這樣式,明兒再選塊合適的替王爺縫製了。”
驍王點了點頭,原本掛著笑的臉兒慢慢轉冷,站起身來轉身便出去了。
飛燕知道,這二殿下是不大高興了。相處得久了,她倒是摸出了他的些許脾氣,有時候他出言撩撥自己時,不代表他心情不好。可若是跟自己話少時,便是動了些許真氣。
先前有幾次,他生氣了,只要沒有刻意表露出來,自己也是不理不睬只裝作不知道,過後他自己過了勁兒,便也就若無其事了,外傳著脾氣不大好的二殿下從來沒有衝著自己摔東西使臉子的時候。
可是這次,飛燕覺得自己到底是理虧了。自己與他成禮這麼久,從來未有替夫婿動過針線,倒是他,盡是替自己著想得周到,前幾日賢哥兒來信,說是已經到了郡縣,一切安好,要她莫要掛念。
飛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