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柔今日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緊跟在堂姐的身後。若是擱在以前,有敬柔在時,往往是這小堂妹顯得更出色些,反而顯不出飛燕的出色了。
不然,當初那太子也不會一心誤會自己的二弟看上的乃是尉遲敬柔了。可是現在,飛燕本身獨特的氣場倒是隨著平和安逸的日子將養,慢慢地顯現出來了。那種從容端雅的氣場,豈是敬柔所能比擬的?
一時間,竟是沒有幾個人移開目光去看那長相甜美的敬柔。
衛宣氏也是雙眼緊緊盯著慢慢走來的飛燕,上下打量了一番,便是起身走上前去,給飛燕施禮問好後,便熟稔地拉著她的手引著她一路來到了茶樓靠窗的主位之上。
這衛宣氏倒是個彈牛皮的好手,伸拉自入。自從演兵之後,南麓公被驍王暗地裡狠狠抽了嘴巴,一時間倒是收斂了不少,暫且不敢妄動。
明眼人都能看出這二人如今便是僵持住了,一時間二雄在淮南對峙,誰也奈何不得誰,但是已經是手下的人馬紛紛站隊,涇渭分明。
可是這衛宣氏卻似乎絲毫不理會男人之間的對抗,對待這側妃倒是依然心無芥蒂,親切有嘉。
若是不早便識破了衛宣氏的為人,當真是要覺得她是個和藹謙遜的女子了。
龍神的遊街還尚未開始,大家便是在茶樓上用著茶點閒聊著家常,說著一會子見了龍神巡街祈福的事情。
其中一個婦人看起來倒是急著巴結著南麓公夫人,沒說幾句,便是刻意將話題繞到了演兵上:“我那七歲的小兒,倒是要立志當個水軍的元帥,也如南麓公一般馳騁在波浪間豈不威風?今兒還央著我見了龍神保佑他將來能當個將軍呢!”
這群婦人不知演兵的內情,便是一心以為是南麓公贏得漂亮,豈料這馬屁拍得不是地方,衛宣氏嘴角微微一勾,淡淡地說道:“你那小兒倒是好志向。”便再沒了下文。
就在這時,長街上變得熱鬧了起來,遊街前的熱場雜耍開始了。
八個身高馬大的力士坦著上身,肩膀肌肉高高聳起,扛著一張木架。木架上兩個男子上身躺在木架上,舉著腿蹬著一個大缸般大小的鐵球,傳來傳去。衛宣氏咦了一聲,拉著飛燕的手,指向力士說道:“妹妹你看,這些人好大的力氣。咦,這鐵球可有些像軍演時的鐵盾?”
飛燕抬眼望了一下,那鐵球還真有些肖似軍演時的鐵球,只是沒了那些猙獰的尖刃。頭剛剛點起,心中卻是一動,略一停頓,順勢將頭點向後方一輛坐著觀世音和童子的大車:“妹妹那日身體不適,沒有參加軍演,卻是不知鐵球的模樣如何。姐姐,你看那邊的觀世音才是真的好看……”
衛宣氏聞言,眼睛微眯,微微一笑,不再言語,轉頭看向了那載著觀音的花車。
今日這場雜耍倒是沒有白白的安排,雖然那尉遲飛燕反應得很及時,可是這等突然的提問襲擊,就算再聰明的人也有措手不及露出端倪的時候。
現在她倒是可以肯定一點——這位驍王府的側妃,那日必定是在演兵場上!
第77章
這時,貴婦們已經陸續上樓,過來與衛宣氏和側王妃問安搭話。飛燕心中警醒,這衛宣氏一言一語看似普通家常,但是又似乎都藏有深意,當得小心對待,面上換上笑容,與貴婦們聊起家常。
昨日夜間,驍王與她說起在淮南的局勢,感嘆現在雖然紮下了根基,比初來時好上不少,但依然舉步維艱,需要細細經營。關鍵便是他在淮南還是孤家寡人,沒有任何的豪強支援。淮南畢竟是南麓公的地盤,縱然自己是二殿下,但天高皇帝遠,這裡的官宦只能緊緊抱住鄧懷柔的大腿,而不敢親近。這種情況下,只有先用利益將他們捆住,讓他們願意親近自己,以後再徐徐圖之。
就在這時,樓下有南麓公府的小廝上來,低聲對衛宣氏侍女說了幾句。侍女來到衛宣氏耳邊低語,衛宣氏聽後抬起頭微笑著對眾婦人說到:“姐妹們,我府上有些瑣事稟告,我下告退一會。”說著,被侍女攙扶著走下樓梯。
正值年關時節,各個府上的夫人們聚集在一起,話語間不禁談到誰家府上添置了什麼,哪家又進了什麼稀罕玩意,言詞間總免不了帶著銀錢短缺的遺憾。這也難怪各府的夫人苦窮,實在是當初驍王初到淮南時舉辦的那一場義賣搜刮得狠了些,讓各府銀錢一下子就有些捉襟見肘。不過這些夫人與其說是抱怨,不如說是隱晦的提醒,免得哪天驍王手緊再次舉辦義賣,那可就真的要了各個府上的命了。
飛燕與貴婦們談了一陣,看衛宣氏不在身旁,裝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