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點頭,迴轉了身子,卻看到叔伯與敬柔皆是一臉的驚懼之色。
畢竟尉遲侯府幾起幾落,一家老小都是驚弓之鳥,見這驍王封了大門,那腦子裡閃出的全是抄家流放一脈的念想。
少不得飛燕又是好言相勸,開解了一番。
到了晚上,王府到底還是送來了一隻小狗。可是看面相怎麼也跟驍王描述的那長毛可愛之物聯絡不上。
一身黑亮的短毛不說,兩隻眼兒冒著賊亮的光,時不時伸伸舌頭舔一下滿口尖利的小牙,等到將它放下,小小的身子就跟一道黑色閃電一般,在府門的前院撒開歡兒地圍跑了一圈。
叔伯先前養的那隻土狗滿寶正站在長廊下好奇地看著這新來的,卻不曾想被這新來的逮個正著,那小黑貨歪著脖兒瞧了一眼這先來,見這板凳狗軟著兩隻大耳朵,晃著小尾巴向自己示好,便是響亮地汪汪叫了兩聲,然後直衝了過去,拽著滿寶的尾巴便將它一路扯下了臺階。可憐滿寶進了尉遲家門,才吃了幾日飽足的,身上漸有些團團的肥肉,就被扯得球一般的滾落了下來,連聲哀嚎著。
敬柔一瞧,立刻心疼地小跑了過去,轟開那小黑貨,將可憐兮兮的滿寶抱在懷中一陣的輕撫。
惹了禍的竟是沒發覺自己惹人厭煩,又一路小跑著來到了飛燕的近前,輕輕嗅了嗅那羅裙的下襬,便趴伏在地開始咬起裙襬,將肚皮上翻,小脖子扭來扭去,玩得不亦樂乎。
“這狗是二殿下獵場的獵犬與狼產下的,野性大了些……”前來送狗的侍衛也是略略汗顏,心內也在納悶殿下當真是不懂得討女子歡心,送來這等野物作甚?
尉遲瑞聽了,又是將苦瓜臉拉得長長的,待得送狗的侍衛走了,衝著飛燕嘟囔道:“這便是送來匹惡狼,等著長大了,好吃了滿府的人不成?”
飛燕卻心知自己回絕了驍王,這混世魔王便送了個小魔物來攪鬧侯府,哭笑不得地從這小黑狗的尖牙裡奪了裙襬過來,命僕役給它套上項圈拴在了門廊下的柱子上。那小黑狗不耐束縛,用小爪子撥拉著拴狗繩,兩隻眼睛亮晶晶地盯著飛燕,嘴裡開始吭吭唧唧。
飛燕只當沒有聽見,再也不去瞧它,去屋內更換羅裙去了。
她心裡想著,下次再見到了驍王,還是要想法子讓他將這野貨領走才好。
她並不知,驍王此刻正奔赴踏入狼群的路途之上。
那書信上寫明,三日後,驍王在虎牢關靠靠海處交出贖金。這劫匪倒是找了一處好地點,虎牢關地勢複雜,屬於一進萬出之地。進關只有一條入口,可是從虎牢關出來,卻是萬徑通暢,水路,陸路皆可行走,即可出海,也可一路逃亡北疆之地。
肖青擔憂地問:“二殿下,您當真要隻身犯險?”
驍王看著手上的地圖說道:“母后的錢銀給得暢快,做事怎可不盡心些?”
“可是……”
驍王合上了手上的地圖,看著頭頂盤旋的孤鷹說道:“沒有可是,進關!”
虎牢關多巨石,當走入崎嶇的小徑,便能感到逼仄的空間內有著揮之不去的重重危機之感。總感覺頭頂的巨石會在下一刻轟然塌下。
肖青忍不住將自己的疑慮說了出來,可是驍王胸有成竹地說:“本王已經放出了受訓的獵鷹,如果這邊的峭壁上埋伏了人手,它便會高鳴預警了。
此處地勢太過狹窄,兩旁峭壁,視野受限,恐怕那些賊人也不大看得清來者何人。他們鋪擺了這樣的陣仗,必定要一擊即中,那樊景的目標乃是本王,不確定來者,他怎麼會貿然出殺招?”
說話間,驍王已經掏出了懷裡的黑紗綁縛在了臉上,而在其他的侍衛也紛紛掏出黑紗遮住了臉後,待得準備妥當後,便急速透過這狹長的通道。
穿過石徑,便來帶了一處三面環山的開闊地帶。只見一人被高懸在了前方斷崖處,除了手腕被綁縛倒掉在了半空外,再無別的支撐之物。
三皇子也是被掉得難受,一看來了人,便大聲高喊:“快來救我!”
可是驍王的一隊人馬卻是靜默不動,在頭頂的蒼鷹突然開始發出尖利的鳴聲時,警惕地打量著四周,就在這時,有人在半山處高喊:“哪一位是驍王霍尊霆?”
驍王身旁的一個侍衛高喊道:“本王已經帶來了贖金,還請將三殿下從空崖上放下來。”
可是回答他的卻是一隻帶著哨聲的響箭,直直刺中了他的心臟,侍衛手捂著胸口從馬背上翻身落下。與此同時,他們身後的那唯一的入口被一塊轟然塌下的巨石堵得是嚴嚴實實。從半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