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威一咬牙,心知此時若是再聽了著刁蠻公主的,若是出了差池便是滿門抄斬的死罪了。於是他大聲喊道:“護送公主回撤行館!”
就在他話音未落時,一支長箭直射了過來,將徐威身旁的一名侍衛利落地一箭刺穿了額骨,翻身落馬抽搐了幾下,便氣絕而亡。
徐威立刻抽出寶劍,大聲高喊,想要把後面的人馬叫過來,可是整個林子裡出了鳥兒撲稜稜飛起的聲音再無別的回聲。
侍衛們立刻護送著公主準備退出林子。
緊接著,又有四五支短箭襲來,接連有人受傷。而尉遲飛燕早在第一支箭飛來的那一刻便翻身下了馬,這是父親傳授給她的保命的經驗。
她蹲在馬肚子下,順著箭勢方向檢視,差不多能摸出偷襲者的方位在三處,成半包圍的趨勢,而偷襲者的目的顯然是封住他們的退路同時製造慌亂。可是射出的這幾次箭都離公主很遠,顯然來者有些活捉公主的意圖。
看到這裡,她朝著正指揮著侍衛抽出寶劍抵擋著冷箭的徐威喊道:“徐統領,別往後撤,朝著我們左邊的山嶺水閘那撤退!”
徐威聽到了她的喊話,略一猶豫,馬上決定聽從尉遲飛燕的話。
他曾經在護送十二歲的尉遲小姐返回軍營時,遭遇了敵人的埋伏,正是這個看似柔弱的小姑娘當時的急中生智巧妙利用地勢反擊,讓眾人擺脫了被俘的厄運。
這一次,他決定再相信這位尉遲將軍的女兒一次,希望她的直覺能讓大家倖免於難。
果然,當他們不再後退的時候,暗處的冷箭終於停止了。
這時茂密的林中樹葉開始嘩啦啦的響動,不知何時風向改變,一股東風朝著飛燕他們的方向吹來。
有幾名黑衣突然現身,手裡拿著一隻粗長的如同水煙一樣的竹管開始猛力地吹動。從哪竹管裡冒出了一股股白色的濃煙,順著一陣剛好刮來的大風夾襲了過來。
徐威也是見過陣仗的,立刻高喊:“屏住呼吸,不要吸進去迷煙!”
幸好他們所在的位置離那水閘不遠,跑了幾步便到了,急匆匆地用各自懷裡的巾帕,或者是頭上的頭巾打溼捂住了口鼻後,徐威見飛燕指了指一旁的原木堆,立刻心領神會,便用力砍掉捆一旁原木的繩索,讓木頭滾落下來形成天然的屏障這些水閘前擺放的圍場僕役砍伐的原木,此時倒是派上了大用途。
徐威放倒了原木後,便命令剩下的十幾名侍衛拉開弓箭嚴陣以待。
此處地勢較高,濃煙漸沉,倒是吸不進口鼻裡。水閘之後便是靠山的瀑布,也無須擔憂後方偷襲。可是這樣一來,他們便成了甕中之鱉,只待來者圍剿了,要知道他們手裡都是打獵之用的小弓,射程不遠,又用的差不多了,怎麼能抵抗得了敵人的暗箭冷槍?
樂平公主方才吸了些迷煙,有些搖搖晃晃,在一旁侍衛的服侍下喝了些水,這才緩了過來,待看清了他們所處的位置後,又氣又急,衝著徐統領大罵道:“遇到刺客,竟然不趕緊後撤,跑到毫無退路之處,當真是跟那刺客是一夥的嗎?”
剛罵到這,她忽然又想起方才好像是尉遲飛燕出身喊著要來這裡的,便朝著飛燕怒目而視,大罵道:“你個深閨的婦人懂個什麼,胡亂的瞎喊!若是脫險,定要把你綁了去見父皇……”
“閉嘴!”尉遲飛燕連看都沒有看她,只是短促地命令道,然後又對徐威低語道,“徐統領,我不熟悉這圍場,但是按照腳程估算,從圍場的行館到達這裡是不是需要一炷香的時間?”
徐威想了想點了點頭。
“好!那麼我們只需要堅持一炷香的時間等待援軍即可……“說完,她又問道,“誰的身上有火石?”
一旁的一個侍衛立刻遞過了火摺子。飛燕接過了火摺子後,轉身對公主說道:“請公主將鞭子借來一用。”
樂平公主直覺得此時的尉遲飛燕,與往常在父皇與哥哥面前見到的那個低眉順眼的小婦人不大一樣了,那雙鳳眼在這危機的時刻,竟然閃爍著說不出的光芒,這樣的銳光,她在自己的父兄的眼中見過,那是大戰將至時,身為將帥者無法壓抑的極致的興奮。正是這眼裡的近似狂熱的精光,讓這個清秀的尋常小婦人整個人都為之一變,竟有種說不出的氣場與威嚴。
她本想說:“大膽,竟是敢管本宮要鞭子!”可是被那毫無避諱的眼神直盯著,嘴裡竟然也如同中了迷藥的身體一般有些發軟。
鬼使神差間,她便真聽話地將自己腰間別著的鞭子解下遞了過去。飛燕接過長鞭一看,自己看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