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亓耍 �
周氏的這一番話,說得傅林秀是臉頰騰得羞臊了起來,便是連忙向母親福了一禮:“母親的話點醒了夢中人,女兒到底是目光短淺了,皇子們在殿前的爭鬥與府裡的女眷是不相干的,女兒齋祭後便會邀請著那飛燕過來,身為皇家的長媳,理當維持著皇子府邸間的和睦。”
周氏滿意地點了點頭:“我的女兒到底是冰雪聰明,你乃皇家長嫂,與府裡女眷們相處融洽便是替太子贏得了兄友弟恭的美名。”
傅林秀被周氏點撥了一番後,頓時覺得心內的鬱氣消散了不少。她此番嫁入皇家,乃是牽動著傅氏一門的富貴榮華,傅家幾番風雨屹立不倒,乃是祖父輩殫心竭慮,策略風向從來不出錯的緣故,如今自己肩負著如此重要的責任,若是真是一味小女兒的心態,當真是愧對父親母親的教誨了。
這廂傅家小姐解了心結,那廂飛燕打過招呼後便去了西苑,這西苑是娘娘廟後開闢的院落,雖然不及東苑的古風大氣寬敞,但是也別有一番新朝的風韻。
院落前栽種的是茂密的石榴樹,碧綠的枝椏間已經結出了豔紅色的果子,如一盞盞小燈籠樣懸掛著。
敬柔指揮著侍女將帶來的衣箱物品安置好後,便眉飛色舞道:“堂姐,你瞧見了沒有,那傅小姐的頭面竟是沒有你來得精緻呢!身為太子妃,居然佩戴得只是銀造局普通的式樣,難道是銀造局改了大齊的名號後,連手藝也失了水準?”
大梁覆滅時,敬柔雖然年紀小,因著打小兒便是好打扮,在這首飾小物上的鑽研甚是刻苦,也比飛燕敏感了許多。
尉遲飛燕原是不在意這些個,今日出門的時候,也俱是敬柔與寶珠張羅著,揀選的也是宮裡送來的那幾盒子首飾裡華貴的戴上。
可是現在聽了敬柔說了這麼一嘴,頓時覺得略有不妥。便說道:“去,我頭上的這些個摘下來,將你隆珍姐姐為我買的那些個首飾換上。”
敬柔聞言,老大的不高興,便是問道:“為何要這般?”飛燕微微一笑:“休要問那麼多了,這裡可不是家中,說話做事要兜著些。”
被堂姐這麼一說,敬柔立刻乖巧地閉了嘴,去翻找首飾去了。飛燕看著妹妹興致勃勃翻找著首飾的樣子,不由得緩緩吁了一口氣,只有她心裡清楚,五日之後便是她步入戰場之時。
雖然抱著入了驍王府,便是守一輩子活寡,低排程日的心態,可到底是嫁入了皇家。那驍王現在看似落了下風,但他的野心與能力豈是現在一個小小的王爺所能屈就的。只是到時候,自己不要立在他的身旁成為箭靶便好,也不知這霍尊霆要到什麼時候才能迎娶正妃,早早地讓她遠離著漩渦急流,待得尋了恰當時機,她自然會安頓好叔伯一家,遠遠地離了驍王府這個是非之地。只是現在尚且不是時候,她也要將姿態擺得低些,不要招致旁人的側目便好。
齋祭送子娘娘的祭品是魏總管一早便備下的,沐浴更衣後,飛燕便換上了輕薄的浴衣入了一早便準備好的石榴香湯裡沐浴。
入了香楠木製成的浴桶時,飛燕無意中瞟見水裡漂浮的浴伴。這些個浴伴一般是用桃木雕刻,可漂浮在水上,所制形狀一般都是鯉魚蟠桃一類,有祈禱吉祥的意思,而這浴桶的乃是香木雕刻,除了鯉魚一類尋常之物外,竟然還有一對雕刻得栩栩如生的鴛鴦,一前一後地在水中漂浮,當真是可愛得緊。
紅色溫熱的浴湯泡得人慵倦無力。飛燕閉上眼,一時便放空了心神,不一會便是要混沌地囫圇一覺。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通報樂平公主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娘娘廟前。飛燕便趕緊起身,讓寶珠鴛鴦服侍著擦淨了身子,換好了衣服。
原以為再見這樂平,她會因為在馬場戲子的事情而遷怒於自己,可是沒想到,她竟然如沒事人一般,若無其事地入了門,然後一臉嬌笑地說道:“尉遲小姐當真是不善交際,來娘娘廟齋祭,竟然沒多找些閨閣裡的至交,便是這般孤零零地來了,母后賞賜的那些個華服首飾無人欣賞,豈不是要白白地浪費了?
此時飛燕雖然換好了衣服,但是浴桶未撤,樂平公主正好看見了浴桶裡漂浮的香木小鴛鴦便笑了出來:“二哥倒是有心了,竟然親手雕琢了祈福的浴伴,他打小兒便是手巧,因著在鄉間住過段時日,玩耍起來的花樣就是比大哥和三哥多。本宮記得小時他自己給自己雕刻了一把木劍,可是任憑本宮怎麼苦求,他都不肯給本宮雕琢一個呢!如今倒是一口氣給你雕了兩個出來……”說到這裡,似乎語氣不甘,仍有些耿耿於懷之意。
飛燕也是一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