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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這小兒情竇初開,認識了哪家的小姐,暗中書信傳情。便是隻當沒看見,問起了敬賢的功課來。

可是那敬賢竟是個存不住事兒的,見堂姐遲遲不肯出去,便是有些隱隱焦躁,對答起來竟是有些驢唇不對馬嘴。

飛燕原想著等到恰當的時候,再變著法兒的提醒下敬賢,男兒當先立業再思成家,現在看來,竟是孽緣深陷的模樣。叔伯向來粗心,可千萬別任著小兒痴情,敗壞了別家姑娘的名聲,犯下了有辱門楣的事情來。

想到這,她便說道:“說得有些口燥,賢哥兒,去給姐姐倒一杯熱茶。”

敬賢不疑有詐,便起身去了旁邊的桌前倒水。飛燕趁這個機會伸指捻起那張書信一看,當信紙上的字跡映入眼簾,登時臉色為之一變。

這書信上的字竟然是與她前幾日收到的如出一轍!都是出自那人的手筆。

敬賢回身時發現堂姐看到了自己隱藏的書信,登時也是臉色一變,手中的茶水潑灑了不少。

飛燕逐行逐句地看了手裡的那張信紙,便慢慢抬頭看向自己的堂弟。

“你什麼時候跟他聯絡上的?當真是不顧自己一家的死活了嗎?”

尉遲敬賢見堂姐發現了,索性不再隱瞞,理直氣壯地說道:“樊將軍乃是二叔的舊部,有名的抗齊名將,當得上男兒錚錚傲骨,如今他在北方成就霸業,卻念念不忘二叔家眷的安泰,聽聞了你要被迫嫁與那大齊的狗皇子為妾,樊將軍才託人輾轉給了我一封書信,要我們一家老小做好準備,待得時機成熟,便接我們一家離京去呢!”

飛燕只覺得執著信的指尖都是微微發涼,壓低聲音道:“這書信還有誰見了?”

敬賢也是被堂姐異常嚴肅的臉有些驚嚇到,可又覺得自己做得無錯,便強自賭氣說:“爹爹素來膽小,我也是怕他嚇得失了分寸,並未曾給他瞧見。”

尉遲飛燕這才緩了口氣,沉聲說道:“如今聖上並未因著我家乃是前梁武將之家而薄待,姐姐也不是被迫嫁與那二皇子……他……為人謙良體貼,也算是良配。我們何苦要跟那北方的叛軍攪合到一處……”

尉遲敬賢真是打死也沒有想到堂姐竟是這樣詆譭他一心敬仰的樊景將軍,當真是倒吸了一口冷氣,說話的語氣登時有可些少年的刻薄。

“堂姐,莫不是真如樊將軍在信裡所言,因著你以前在二叔軍營裡與他相處時,他曾允諾要娶你為妻,只因為他為了復興大梁,娶了通古族長的女兒,你便因為這兒女私情怨尤了他?”

飛燕緊抿著嘴,瞪著自己的堂弟,而那敬賢便只當是堂姐預設,接著憤憤然道:“若真是這樣,這樊景的確是可恨,竟是辜負了堂姐,可是大義應在兒女私情之前,就算樊將軍是個負心人,但堂姐也不該賭氣嫁給那大齊的皇子,不然二叔泉下有知,豈會瞑目?”

尉遲飛燕略顯疲憊地望向自己的堂弟,心知如今他已經長成少年,自有自己的一番想法,倒不像小時那般天真,若是聽聞有人欺負了姐姐,管他是誰,都要揮舞著小拳頭上去一頓捶打。堂弟誤會自己因著小兒女的情傷,而拒樊將軍的好意於千里。只是自己去了白露山的那幾年,到底都是說不得的。

他倒是口才漸有長進,竟是把這番小時無猜說得是天衣無縫。

“敬賢,你也漸大了,有些話,姐姐也是可以說與你聽的了,世人都道大梁將軍尉遲瑞戰死在沙場,可是有誰知道,我的父親在那戰場上,是背後中箭而亡……”

尉遲敬賢從來未曾聽聞過,當年二叔的靈柩回京,俱已經是穿戴了整齊的,他那時還小,自然也沒有人告訴過他關於二叔傷口的事情。只是堂姐如今這般的提起,倒像是有隱情一般……

“彼時父親在高昌死守,孤軍奮戰抵禦齊軍。那時大齊的兵馬已經拿下江山過半,岌岌可危,先帝便萌生了議和的心思,想要與齊軍劃江而治。可父親當日死守高昌,齊軍折損無數,前去議和的大臣也被齊軍扣押,加上佞臣讒言,那大梁的皇帝竟是一連數道聖旨,急召父親歸京,可是父親死守數月,一旦撤兵,齊軍乘勝追擊,勢必要折損大半的將士,便是違抗聖命,一意待得齊軍撤退。

那皇帝竟是惱了,秘密下了道聖旨,收買了父親的一個手下,趁著與齊軍對陣之際,從背後偷偷……向父親射了冷箭……”

尉遲敬賢以前從來未曾聽過二叔的離世竟是這般隱情,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氣,他一向以自己乃前梁忠良後代而自傲,現在竟是如五雷轟頂一般,不知所措。

“那……那後來為何沒有聽聞了先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