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血全沒了寄託,於是,當酷吏抬來鋼釘鐵床時,嚇得盡招了出來。
原來那皇帝當初逃跑後,竟然在途中經過了陪都的故宮,那故宮的值守人便將當初尉遲將軍護送來的那把寶劍交給了皇帝,並將保守了上百年的秘密和盤托出。
皇帝這才有些恍然,為何祖訓要求上書房的那幾把據說是先祖留下的屠龍寶劍,要每隔數年輪流護送到故宮裡保養,這其實乃是方便值守人檢查寶劍裡的秘密的是否安妥。這也是祖上深知江山難守,也是為自己的後輩留下一條活路。
於是鄧懷柔與那衛宣氏便從那把寶劍裡得了一份藏寶圖,不過因著剩下的兩把分別在大齊皇子的手裡,那驍王乃是貼身佩戴,身邊又打不進暗探,而太子則是將它收藏在了東宮保管嚴密的私庫裡,更是難以接近,再加上對這寶藏的事情,乃是半信半疑,又是全心謀劃著造反,便是擱置在一邊。
只是驍王在淮南的攪局讓他們夫婦二人多年的籌謀盡是落了空,急於平添些實力與驍王抗衡。加上那宣鳴突然出現,更是讓著秘寶顯得格外誘人,讓鄧公勢在必得的。
從南麓公府出來後,驍王上了馬車打道回府。這一路他沉思了許久,等回了王府,飛燕在正廳等著他回來。驍王微微一笑:“正月十五,本王帶愛妃入京賞燈可好?”
此次回京,乃是前瞻後奏,前腳回京的摺子送了上去,後腳驍王與飛燕就已經開始入京了,而敬柔敬賢也正好隨著姐姐姐夫一同迴轉了京城。
這次弟弟闖的禍實在是夠大,可是驍王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斥責一句,飛燕看在眼中,也是感念在心。驍王平日裡對部下的嚴苛她是知道的,哪怕犯錯是的肖青竇勇這樣的功臣悍將,想必驍王也是不會留有半絲情面。也正是因為如此,敬賢心裡也是領情的,這一路奔赴京城的途中,少年的話少了許多,看到姐夫也是有些躲閃。
飛燕見了並沒有說什麼,少年家心記憶體了些畏懼,總好過不知天高地厚。
那三皇子倒是臉皮夠厚,止了喪妾之痛,一看二哥準備回京賞燈,他居然也張羅著一路隨行,也準備回京去看看。
就在半途中,皇帝的手諭下來了,給驍王的那一道詔書倒是回答得言簡意賅只有碩大的一個字——準!
而給三皇子的那一道,更是簡潔明瞭,親切平易得如同鄉野間慈父關懷愛子,句句情真意切——“混賬東西!你還有臉回來?”
霍廣雲看完父皇的手諭,那臉兒算是徹底黑了。二哥說得不錯,那餵了狗肚子的裡的宴席絕對是父皇震怒的原因,早知如此,學著二哥便是將腸子拉出來也要吃盡了那御賜的宴席……可惜這後悔藥灌得也是晚了,便是辭別二哥打道回府,迴轉了嶺南封地。
因為鹽路的暢通,運河這一年修繕了不少,許多的淺灘也經過了擴深,回京花費的時間,竟然比當初來時縮短了不少。當一路風塵僕僕到了京城時,正好第二日便是正月十五的正日子。
京城的王府一早便是得了信兒,知道主子們要折返,便是早早就打理備齊了,魏總管前一步到了王府,挨處查驗了一番,確保無誤後,才恭迎著王爺與側妃回府。
飛燕先去拜見了叔伯,隨便將敬賢敬柔二兄妹送到了尉遲侯府並囑咐叔伯看顧好小妹,不可再鬧出暗許私情的醜事來。
回到闊別已久的京城,竟是有種恍惚之感,還來不及感慨,便是要準備著第二日進宮面聖。
大齊皇室遵從了前梁的習俗,正月十五這一日與民同樂,皇宮的乾清門敞開,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攜家眷在傍晚時入宮一同賞燈。而乾清門沒的長廊上盡是民間各個府郡進獻的花燈,裡面不乏奇巧的能工巧匠手筆,賞燈之餘還可以品嚐宮中的宴席,欣賞歌舞,總之熱鬧得很。
只是這樣一來,上午倒是還有些空閒。
飛燕昨晚就聽驍王說要去看望阿大,所以天剛剛放亮,便小心地移開了驍王放在自己身上的胳膊,早早起來了,披上衣服,簡單地用綢帕包裹了滿頭的秀髮,便帶著幾個侍女入了廚房揉麵剁肉。
驍王的這位阿大乃是大隱的高人,雖然與霍家皇族有著莫大是淵源,卻是不喜張揚,沒有蓄養僕役,若是見他二人前來,那端木氏必定親自洗手作羹湯又要忙碌半響,倒是辜負了驍王原本的孝敬之意。
若是讓廚下備好酒菜,又少了那庭院裡的平易家常的氛圍。所以飛燕也是受了皇帝千里賜宴的啟發,除了可以事先做好的麵食酒菜外,其他的一律過好了熱油,準備妥帖醬汁調料,到時在端木家的小廚房裡,再加熱調味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