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允點了點頭:“明日叫他去工部領個差事去吧,雖然你精通機關,但是身為我霍氏皇家的兒媳,也不能拋頭露面,以後有了什麼工程器械,他便向你這堂姐討教也是方便。”
飛燕聽了,連忙謝恩。
沈皇后在一旁聽得分明,心內一陣的冷笑;昨兒還是老二家的那個妾呢,今兒竟成了霍家的兒媳婦了。自己的這位夫君雖然當了皇帝,見風轉舵的本事卻是一點都沒有減少!
雖然是心內腹誹,可是她的臉上倒是半點沒漏,待得飛燕告退,走出了大殿後,慢慢說道:“虞家二小姐的八字已經批下來了,聖上看,這大婚之日要定在何時?”
聽到皇后的話,皇帝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瞟了一眼皇后道:“既然她假冒黃大師的徒弟,又是累得朝中勞民傷財造下這無用之物,差一點在各國使節面前丟盡了大齊的威名,便是足以說明這女子品行卑下,竟是敢欺君罔上……一會請皇后傳朕的口諭給虞家的兄妹送去一壺酒去吧!對著外面就宣稱二人皆是得了時疫急症,發病得急俱是半夜便走了。”
沈皇后替皇帝滅口這樣的事情,倒是沒少去做,夫妻二人一路互相扶持,從新野小鄉來到這高高的殿堂之上,就算深情不在,可是默契卻是從來都未變過的。聽皇上這麼一說,當下便是心領神會了。
皇帝頓了頓又說:“虞貴妃懷著身孕,不宜悲痛,還是不要對她多言,待得龍子誕下時,便抱來請皇后代為教養。還望皇后能入親生一般,替朕好好教養幼子,不可有半點的懈怠。”
沈皇后微微一笑,親手在皇帝的碗裡有添了新茶,說道:“請聖上放心,臣妾定然會替虞貴妃將孩兒養大成人。”
當鴆酒送達虞家的時候,虞虢夫正在小廳裡密會一個一身勁裝的大漢。
他略顯氣急敗壞地說:“我以一張圖十兩黃金的價格從你主子的手上買下來的竟是內容不全的殘圖!如今,害得舍妹在皇帝面前丟了醜,出了紕漏,這可如何是好?快叫你的主子將那黃金盡數返回,不然我虞某也不是好相與的。”
可是來者卻是目光炯炯地問道:“你說那側王妃自稱是黃千機的高徒?”
於是虞虢夫便將今日在船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盡道了出來。就在這時,管家來報宮裡來了公公送東西過來。
虞虢夫便匆忙打發這人離開,然後去見宮中的來使。
那人出了虞府,騎上駿馬一路策馬跑到一處破廟前,小聲地說道:“主公,那虞大人不肯再出錢買圖了。”然後他便說了虞大人方才的那番話。
這個身披罩頭斗篷的男子,聞聽此言,伸出長指慢慢掀開了頭上的帽子,露出了一雙如皎月一般的長睫美目,那番氣定神閒的出眾氣質就好似自己身處於瑤池瓊臺之上。這人赫然竟是那前梁的皇子——宣鳴。
他眼睛微眯,若有所思地說:“她?倒是小覷了她……”
第106章
那個前去虞家的正是宣鳴的貼身侍衛邱天。
他不死心地說道;“要不然屬下再去一次虞家,看看能不能說說動那虞虢夫。
宣鳴站起身來,淡淡地說:“不必了,那虞家已然是一步死棋了。我原是想著利用那虞虢夫急於重振家威的心態,裝成貪利的商人,將那偶然在徽東覓得的黃千機的戰船圖買給他,為齊朝添置屠戮利器,讓那皇帝攻打淮南之心日盛,可是卻未想到,功虧一簣,折損在了一個後宅婦人的手中,可惜,可惜……”
說到這,他微微一笑,稍微用力地回想著自己先前幾次見到那驍王側妃的情形,雖然是有心利用她接近驍王,可是並沒有發現這女子有何過人之處。
他的鳳眼似有暗波湧,低聲言道:尉遲飛燕,我這次倒是記住你了。
虞家系兄妹二人一夜殞命的訊息,很快便傳遍了京城。
這可是讓聞者為之膽戰心驚。凡是瞭解內情的人都是噤若寒蟬,不肯多言一句。
可是有二點,是在朝堂之上混飯吃的群臣們爛熟於心的;一側是天子恩威難測!二則嘛,就是……大齊的二殿下的八字可能偏硬,凡是說與他為婦的千金小姐們竟是沒個好下場的,那沈家的小姐被克進了廟庵,前些日子才還俗悄悄地許了外放的官員為妻,遠嫁山西。至於這虞家的二小姐更命薄,竟然是被克得差點死絕了一門。
算起來,那位嫁入了蕭王府的側妃倒也是個命硬的主兒,不然怎麼會平平安安便嫁入了王府,到現在還活蹦亂跳的?也只有這無父無母的的孤女才扛得住那天煞孤星的二殿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