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走動時,便是讓小小的茉莉花在鞋子上來回的擺動。
那婆子也是做事要樣子的,一看萱草的那兩隻漏腳趾的破草鞋,與那羅裙實在是不搭,便將給自己女兒做好的一雙棉布納花的小鞋子拿來,讓萱草換上,等到這一身衣服盡是搭配了整齊,這身雪白的衣裙倒是更是襯得這女娃的可愛了。
就連製衣的婆子們也連連讚歎:“哪裡像侍女,分明就是個大家的千金……”
第164章
萱草被婆子說得臉頰微紅,興沖沖地穿著新改好的羅裙,準備叫主子過一過眼。可是當跑回到木屋內時,卻發現宣鳴的人已經不在了。
一問才知,前線吃緊,大齊與胡戎的聯軍攻過來了,而晉王宣鳴已經上前線指揮了。
她興味闌珊地走進了木屋一旁的小廚房,抓起摺扇去扇著那爐上燉的雞湯,眼角的餘光自然是掃到了院子前的那幾棵翠竹上,這一看不禁一愣,那原本已接長得很是茂密的竹子,不知為何,竟然被人連根拔起了幾株,變得有些稀疏了。
萱草頓時有些心內不安了,她記得晉王說過,這竹子的枝葉皆是有毒的,若是被人砍了去亂用,出了人命可如何是好?
可是四下一問,卻聽到那院裡的雜役說,是晉王命人挖的竹子,至於作何他用,卻是不得而知了。
萱草呆愣愣地看著竹下石土被翻開了痕跡,心內隱隱閃過一絲不安……
驍王秉承著速戰速決的念頭,是決心將這白露山連根拔起的。是以,胡戎整頓完畢後,便率領聯軍夾擊了過來。
在臨出發前,他又去見了飛燕,卻發現平日無論他要經歷怎樣的惡戰時,總是一臉淺笑與他寬心的佳人,此時卻是眉宇間微微有些鬱色。
驍王明白飛燕的心事為何。因為他要攻打的不是別處,而是白露山——這個飛燕為之勞心勞肺,殫精竭慮的地方。
想必那山上的將士都是有些飛燕相熟的,雖然樊景現在已經不在世上,可是叫她看著自己親手奠定的基業毀於一旦,心內的滋味自然是不能言表的。
明白飛燕所憂,驍王卻是不能說出任何擔保寬慰之言,畢竟刀劍無情,若是白露山的將眾能順應大勢,不負隅頑抗,那他定然能善待降將,讓他們都能解甲歸田,體面還鄉。可是倘若白露山受了宣鳴的一力挑唆,定要頑抗到底,必定是少不得血流成河……
所以驍王既然不能保證什麼,乾脆一直都不說,畢竟現在她畢竟不再是白露山的諸葛書生,而是他驍王的愛妃,身份的改變,勢必是有所取捨。驍王不想讓飛燕為難,便是乾脆讓她置身事外,連隻言片語都是不要聽了。
當驍王出了村落後,飛燕靜坐在屋內,默默地吐了口氣。如今天下大勢已定,本來白露山也是有意歸降與大齊,樊景能做出這樣的決定,便是說明山上的眾位將士們已經凸顯了疲意,想要得以喘息。
可是如今因為樊景之死亡,再次激起了山上將士們的心內對大齊的怨恨與牴觸,再加上有晉王宣鳴的別有用心、推波助瀾,竟然是再起了反齊的怒火。
應該如何處置……飛燕心知自己都是不能問的。而且……最讓她牽心的其實更是驍王的安危。
同宣鳴的幾次交手,皆是證明了此人陰險狡詐,不走尋常之路,此次這人又是手握兵權,更是如虎添翼,若是驍王……
飛燕輕撫著自己現在還是平緩的腹部,現在她竟是一時不敢去想象若是驍王不在,竟會是怎樣。
這樣的反覆糾結,最後與他分別時,竟是沒有來得及說得上些許的體己話……
古語云:先禮後兵!討伐白露山總是要有個能立得住的名頭!
驍王發出文書給白露山,大意是前梁餘孽宣鳴如今便躲藏在白露山上,念在爾等乃是被人矇蔽,不知其真實身份,只要將前梁餘孽交出,吾便寬宏大量不予追究,否則便以叛逆論處。
宣鳴在白露山上的身份,除了幾個近身的將領隨侍外,一向不為人知,因著頂了諸葛書生的名頭,很多下層的官兵並不知他乃是前朝的皇子。
說實在了,大齊平定天下太久,便是真有那死心負隅頑抗,妄想匡扶著前梁光輝的,也是極少的一部分了,大部分的將士莫不是習慣了原來白露山自成一系,偏居一隅,佔山為王的瀟灑既不用納稅,還三五不時地可以掃蕩一圈四周的蠻夷,近幾年這樣的日子還算是安閒自在的。
所以,白露山上收到信件後自然是群情激奮,認為驍王見定北侯新亡,起了歹心,為吞併白露山而尋的藉口罷了!在宣鳴的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