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有衝突,驍王大可安坐壁上觀,可是他卻在這個時機近似匆忙地去攻打胡戎……這內裡的緣由便是值得人琢磨了……
突然“啪嗒”一聲脆響,打斷了他的思緒,宣鳴微微抬起長睫鳳眼,朝著出聲處瞟了過去。
只見一個身穿粗布衣服女娃娃摔倒在了地上,她的面前是倒扣在地上的吃食,那雙白嫩嫩的小手似乎是被灑出來的熱湯燙到了,怯生生地湊近了嫣紅的嫩唇,輕輕地吮著……偏偏那雙大眼還盯著宣鳴,無措地立在原地等著責罰。
宣鳴的眉頭輕輕一皺,真是有些想不透衛宣氏是從哪裡找尋了這麼個笨蛋。
那日醒來,一聲脆亮的“姐姐”簡直驚呆了一眾人等,緊接著就發現這女娃正發著高燒,便丟到了醫帳那裡治療,軍營醫療簡陋也不過是些土法退燒罷了。加上這一路走來,女娃被灌了不少的迷藥,更是昏昏沉沉,等到燒推了,竟然盡是忘了前塵,說不出自己的爹孃名姓,有些痴痴傻傻的。
到底是個小孩,清洗乾淨了小臉兒,白嫩嫩的圓胖臉蛋兒搭配上一雙水汪汪的大眼,任誰看了都會生出幾分憐意。既然已經燒壞了腦子,便是問不出這孩子的身世了。可是看她那白嫩的手腳,一看應該是個富庶人家的小姐,可憐見的,不是為何被衛宣氏劫掠了去,如今到了這白露山上,便再無返家的可能。
山上女眷稀缺,甚至許多領兵的將士的終身還沒有著落。這女娃年齡雖小,可是再養上幾年,便是到了適宜婚配的年齡了。看那眉眼一準是要出落成個美人的。
所以雖然燒壞了頭腦,卻是一早便有幾個還沒有妻妾的將軍前來巡視貨品一般探視這個女娃了。最後被白露山上的一位呂姓的將軍定了下來。
這呂大同年近三十,前幾年在亂軍中死了老婆。他天生驍勇,乃是白露山有名的拼命三郎。成過婚的男子,一時都是離不得女人的,便是趁著出征時,在胡人的寨子裡搶了一個婆娘。
這在諸葛書生尚在的時候,是堅決不允許的,若是有膽敢奸掠婦女者,便是要斬立決的。
不過後來,那軍師突然神秘失蹤,樊景將軍又是迎娶了阿與公主,山上的風氣也為之一變。那阿與為了籠絡人心,不但將自己陪嫁過來的幾名侍女送給了白露山的將士溫暖床榻,甚至還花銀子買了幾個年輕貌美的私妓上山,設了紅帳供將士們消火之用。這道淫念的閘門一旦開啟,便是再不好合攏。更何況樊景也是三妻四妾,更無什麼立場束縛將士。
漸漸的,這山上便時有路過的良家被劫持搭配軍營裡糟蹋私佔的事情發生。
如今,這女娃上了山便也是註定要留在山上為將士生養孩子的。那呂將軍一看著著粉雕玉砌的小女娃,便是錯不開眼兒了,只覺得自己前半生睡過的女人都抵不過這女娃的一根手指頭,當下便是拔出了寶劍,衝著其他前來相親的同僚們叫起板兒來。
這姓呂的泛起渾來便是個混不吝,其他同僚也是深知他的秉性,犯不著為個還沒有張開的女娃跟他叫板。便是都退散了。
這呂大同心內自然是欣喜,便是要將這女娃抱回自己的營帳去,丟給胡人婆娘先養著,待得過上幾年長得齊整了,再名正言順地給他傳宗接代。
但是這自醒來便在這陌生環境裡一直惴惴不安的女娃,一看滿臉橫絲肉的呂大同一臉獰笑地要過來抱自己,登時嚇得尖利地大叫了一聲,狠狠地咬了他的胳膊一口,便鞋也不穿地衝出了營帳。
剛奔出營帳,恰好看到了宣鳴,如同剛剛出殼的雞雛一般直直撲向了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母雞”,抱住了宣鳴的腰便是不肯再放手。
那呂大同被咬得惱了,跑出來時,也不管不顧紅著眼兒要去拉扯那女娃,卻被宣鳴一記冰冷的眼神釘在了原處。這被嚇得瑟瑟發抖的女孩,倒是勾起了宣鳴心內刻意遺忘的一幕,臉色頓時難得地陰沉了下。
前朝太子並不是皇帝的親生孩兒,而是從皇帝的親生哥哥宣鎮康那裡偷偷過繼來的。按理說這前梁的江山,本該是由宣鎮康繼承大統。他為人周正,文韜武略皆是上乘,怎奈宣鎮康為情所傷,因著心上之人不被皇室接納,含冤逝去,而憤然出家。
有時,宣鳴看著自己的名義上的皇祖父荒誕誤國的樣子,難免會心神感慨,若是自己親生的祖父不是情根深種,是不是大梁的歷史也會改寫了?
所以他一直暗暗警醒著自己,當是以“情”為戒,萬萬不可意氣用事,任由著那縹緲無依的軟弱的情感兒掌控了心智。
所以,當年那女子哭著來求自己時,他自認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