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驍王去北疆後,命密使捎信給他,信中說道驍王知道一路上貪官甚多,擔心糧餉被一路貪墨後到北疆時所剩不多。希望他半路擷取糧餉,偷偷轉給驍王派去接收的人,這樣驍王拿到手的反倒比一路州郡過來時要多許多。可是齊營的盤賬裡卻是絲毫沒有這步輜重的計數,彷彿憑空消失一般……
當初他覺得此事頗有蹊蹺,有些太過環繞,擔心出問題,驍王保證絕不會牽連到他,並且許諾給他了幾許好處。他一時貪心,才鋌而走險,做下此等錯事等等。
這一番供詞,讓在場的每個官員都是喉嚨一緊,這……分明便是驍王栽贓陷害太子的屬下貪墨了不成?
待得溫大人的供詞寫好了,還沒回到獄中,突然嘴裡塞入藥丸,當著眾位審官的面兒,飲毒自盡。
這下除了留下的那張證詞之外便是死無對證,所有的矛頭全都指向了驍王。
這邊溫大人的屍體還沒有涼透,大理寺的密探已經將著訊息告知驍王了,他正在王府後花園裡溫泡著藥浴。
為了免於毒性復發,更是為了調理好身子,這一天一次的藥浴一定是要堅持的。為了藥效能夠儘快揮發,藥浴湯的溫度很高。原本有些黝黑的面板被蒸騰得發紅。
當聽到溫志達一口咬定乃是驍王自己監守自盜,半路中飽私囊並嫁禍太子時,他微微睜開了眼,被溫泉蒸騰的雙眼微微泛著妖魔一般的紅。
驍王微微勾起了嘴角,殺氣乍洩道:“服毒了痛快,免得日後遭罪了……王玉朗?倒是先前小看了本王的這位妹婿了……”
說完,他逼著眼沉思了一會,從浴池裡起身,用浴巾披掛住了自己健碩的身體,又問道:“竇勇那邊可有訊息?”
“竇將軍日前在樊城追查到了宣鳴及其屬下的行蹤……不過,宣鳴好像隨身帶了個女童在求醫問藥,竇將軍事後追查到了他所購的藥方,似乎是……跟殿下您先前所種的奇毒類似……”
驍王一聽挑了一下濃眉:“可是宣鳴中毒?”
“不是……審問了當地替他們診治的大夫後,據說是那個女童中了毒。”
驍王聞言心內有些詫異,宣鳴一向做事滴水不露,如果不是刻意露出行蹤的話。竟是不知這個女童是什麼來歷,竟然能讓宣鳴甘冒被發現的危險而替她求醫問藥。
“讓竇勇務必追查到底,務必要斬草除根!”
驍王並沒有迴轉到飛燕的院落裡,而是想了想叫魏總管來吩咐些事宜。一場暴風雨即將襲向王府。原是準備叫飛燕回尉遲侯府等到擇日重娶的,現在看來一紙和離的休書,倒是可以免了燕兒受了這些無謂風雨的打擾。
只是尉遲王府是不能去了……唯一能不受皇權干擾之地……恐怕也只有阿孃那裡了。
為了燕兒腹內的寶貝,他要儘快解決掉這些自不量力的螻蟻!
就在驍王下令之時,樊縣已經進入了蒼茫的夜色。這個北部的小鎮總是早早地便進入漆黑的夜色裡。
在極黑的山路上,疾步走著一個身穿狗皮長袍的人,他的身上是當地百姓最最常見的打扮,臉上蒙著禦寒的粗布圍巾,可是露出的一雙眉眼卻是極其俊秀。當來到半山處的一處茅草屋是,他抖落了身上的積雪,推開了房門。
在茅草屋裡是一個不大的土炕,一個臉色蒼白的女娃正躺在了炕上,蒼白乾裂的嘴唇顯示著她已經有一陣子沒有喝到水了。
“萱草,我回來了。”聽到來人說話,萱草卻是沒有睜開眼兒,只是無力地蠕動了一下嘴唇。
宣鳴顧不得脫下外套,連忙從一旁柴火沒有熄滅的土灶鍋裡舀了些熱水,再放到外面的雪地上鎮涼一下,然後端入了屋內,將燒得滾燙的女娃娃抱起,然後將水小心地哺入到那女娃的嘴裡。
萱草喝了些水,總算是有些氣力睜開眼睛了,可是小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血色。只是喘著氣,小聲地說:“要吃八寶鴨……”
這等死也絕不放過美事的精神,當真是讓人有些哭笑不得。
宣鳴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布包,開啟后里面還有一個油紙包,等全開啟,裡面便是帶著滷汁的鴨肉,香氣撲鼻。
宣鳴洗淨了手,然後將鴨肉撕成小塊放入女童的嘴裡,然後細心地拭去她嘴角的鴨汁兒道:“病成這副模樣,可是想吃的卻全是油膩的……且吃一塊解解饞,一會喝些稀粥可好?”
可是萱草聞言卻是眼角突然湧出了眼淚:“萱草不想喝稀粥,還想吃三層的棗泥金絲香糕,還有酥炸脆肉……萱草還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