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著飛燕說道:“府裡的人丁奴才,都是要本王簽了身契才能入府的,你個妾室不可擅自增添王府人口,不然管他男女,一律扔到了府外餵了野狗!”這話說的甚重,也是沒有給飛燕留下半分的情面。
飛燕半低著頭,頂著驍王的怒火施禮稱是,只說“妾身不敢壞了規矩,只是與公主閒話而已”一類的。看上去也是在樂平公主面前尷尬得略略下不來臺的樣子。
樂平原被脾氣就不甚好,被二哥那句“餵了野狗”簡直氣得漲紅了臉,自己肚子裡的雖然不是駙馬的孩子,難道就不是霍家的子嗣了嗎?直抖著手指著他嚷道:“二哥!你甚麼意思?竟還當我是你的親妹了不成?”
驍王冷冷看著樂平肚囊略微顯懷的樣子,深邃的眼裡滿是厭棄的狠勁兒:“把你的手爪給我縮回去!竟是荒淫無措到此等地步!身為大齊肱骨之臣的家媳,卻在丈夫為國事奔波時私懷了身孕,如今跑到兄長的家中卻又指望著兄長的妻妾未及身孕便認下孽種……樂平,你這幾年可是長了腦子?”
樂平一向是知道她二哥的脾氣的,平時面色發冷的時候還好,可若是真惹他生了氣,發了狠,可是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的,加上她此次實在是理虧,又是瞞著父皇不知道的,若是二哥真急了,將她攆到船上一路送回京城也是說不定的。加上因著她的緣故,飛燕也被驍王訓斥了一通,也是不好再鬧下去了,便是憋著氣兒,一甩手,氣哼哼地帶著自己的貼身侍女迴轉了自己的院落。
待得樂平走了,飛燕才慢慢抬起頭,喚來寶珠收拾了地上的碎片,然後走到了驍王的身邊,伸手揉著他眉間的褶皺刀道:“怎麼還皺著眉?當心皺得久了帶得頭痛……”
驍王慢慢握住了她的柔夷道:“方才可是兇到了你?”
飛燕卻是渾不在意微微一笑:“妾身知道殿下用意,雖然苛責妾身,卻是絕了公主以後私下底再來纏著妾身的念頭……”
驍王微嘆一口氣,將她的手貼在嘴邊吻了吻,輕聲言道:“若是霍家的女兒都如燕兒這般的貼心可人便好了。”
飛燕不欲驍王這般感傷下去,輕聲言道:“那樂平心也不是太壞,就是將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她私下有孕的事情,實在是王家的家醜,若是殿下收養了她誕下的孩兒,若是日後被王丞相家知道了,豈不是殿下也有縱容包庇之意?將那孩子養在王府難免是坐實了口實,便是殿下不開口現身,妾身也是會讓公主打消這樣的念頭的……妾身前幾天就命魏總管尋了幾個家道殷實又沒有子嗣的人家,皆是出身清白,為人老成的,倒是可以將那誕下的嬰孩託付出去,妾身會比較著來,看一看倒是是託付到哪一處更為妥當。”
驍王說道:“你卻看著辦吧……燕兒,若是有一日本王想要回京,再不復淮南這裡的逍遙,你可是願意跟本王一同回去?”
飛燕心知驍王會這麼問,一定是聽到了方才樂平說的那些迴轉京城,便恩愛不再的話。她微微抬眼看著眼前英偉的男子,慢慢語道:“飛燕知道驍王胸有丘壑,豈可一味圖安,偏居一隅?”
若說燕兒以前不懂,現在看到淮南在短短不到兩年間的民生變化,心內也是頗有感觸的。霍尊霆是個想要做出一番偉績之人,這樣人若僅僅是貪歡著兒女私情,而在京城之外苟安,那便不再是她所認識的驍王了。樂平公主所說的倒是不假,若是去了京城,勢必要陷入與太子爭權的漩渦之中,可是身在江河湖海中,風浪又怎麼能是光躲避就能規避得開的呢?
若說樊景的死,讓她有所感悟,便是明白有些事情真不是一躲便可了之的。與其被動到事情變得不可收拾的地步,倒不如一開始便積極地參與,總是要爭取過後,才是無悔。
她也不知當驍王重返京城時,他與她到底是會被時勢波折改變成何等的模樣,前方的路也必定是無比艱險,而她卻知道自己願立在他的肩旁一路攜手共迎風雨。
驍王看著她眼底的堅定,嘴角漸漸漾出淡笑:“是本王多慮了,忘了燕兒是個怎樣的女子……”
飛燕笑著起身,拉著驍王來到了自己的書房。將自己昨兒下午繪製出來的積翠山一帶大小部族的地形分佈圖鋪展了開來。
事實上,此地部族眾多,關係錯綜複雜,飛燕早就在半年前便開始繪製這裡的勢力分佈地形圖了,此時倒是派上了用場。
“南地與北地有些類似之處,都是蠻族眾多,稍有處置不當便起紛爭,殿下可藉由這番巧裡,除掉鄧氏……殿下可還記得身在北地的胡戎三日亂?”
問這話時,飛燕的眼底閃過一抹俏皮,當年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