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懷柔關係極好,卻也不會想著與大齊交惡,若是殿下您去了,倒是要擔心若是扣下了做了質子該是如何是好。可是我一個婦道人家,既不是正妃,又不是帶著品銜的官吏,他們難為我豈不是沒有半點的好處?
可是若王府不出家眷,難免會給那伯夷女王以二殿下不重視她伯夷國之感。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這般顧忌,豈不是又是失了先機。
驍王蹙眉道:“若是燕兒有了閃失,得了先機又有何用?”
飛燕笑著撫平他額間的皺紋道:“這般英俊的殿下,燕兒哪裡捨得出事?還請二殿下藉口操練加幫助當地百姓修補河堤,在伯夷國的一側駐紮精兵,若是燕兒真是遇到不測,也可以迅速過河接應不是?
驍王望著燕兒眼底的執拗,甚是絕對無奈。以前這姑娘剛入府時,他還因著她諸事不管而與她大吵一架,可是現在因著她太過能幹而不顧及自己的安危,也是倍覺頭痛。
可是他知道這燕兒表面柔順,實際上自有一番主意,她此番會主張前去伯夷,一定是想到了什麼應對之策,既然在打定主義要將她納入自己的府裡時,便知道她並不是尋常女子,此時更是不能迫著他留在府宅裡了。
驍王沉吟了好一會才慢慢地點了點頭道:”既然你已打定主意要去,那麼本王倒是不會攔著你,只是你要明白到了那裡莫要強求,萬事以先要考量進退的安危。
於是飛燕命問問魏總管精心選買了賀禮後,便由肖青與竇勇二人一路護送前往伯夷國賀禮去了。
這一路走得倒是順暢,沿著水路不久便來到了伯夷國的境內。
飛燕久在北地,可是到了淮南後便是領略的不同的風貌,有時也是心生感慨,天地之大,一方水土養育出與不一樣的人物。雖然只是一水之隔,可是過了江水便是另一番不用的民生了。
伯夷道路雖不寬敞,但用上好的黃砂墊道,道路兩旁俱是階梯形的水田,天地裡務農的都是女子,各個身著短裙露出了大腿立在田間勞作,有的揹著嬰孩也在彎腰勞作,當看到有華麗的馬車駛過,便直起腰笑望著那馬車輕紗後的貴婦人。
而那些男子倒是不多見,偶爾看見了卻是在樹蔭下撥動著琴絃對著田地裡年青的女子唱著山歌,引得那些個年青女子抿嘴竊笑,或者是悠然地坐在竹樓下翹著二郎腿喝著荷葉清茶。
寶珠看了略有不解:隔著輕紗小聲問:“這裡的男子怎麼這般憊懶,竟是沒有一個幹活的?”
飛燕小聲言道:“此地重女而輕男,女子乃是家裡的頂樑柱,又是流行著走婚,男子往往居無定所,一人去吃百家飯,自然也是閒散著,只顧著磨練了風流技巧了……”
“走婚?”寶珠聽得不求甚解,便是眨了眨眼,遲疑地重複道。
飛燕便是笑著揮手讓寶珠附耳過來,又悄悄地說:“便是哪家的姑娘看中了哪個男子,便入夜留門讓他來宿,直到懷了身孕為止,若是情投意合,倒是可以再共同地生活著幾年,不然的話,一般生下孩子後,那男子便要再去另一家走婚去了……”
“……呀!”寶珠愣愣神,看那飛燕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才一時反應過來,臉蛋羞臊得通紅,想象著那走街串戶的情形,忍不住叫出了聲來。
“這……怎麼可以這般的荒誕!怪不得叫做蠻夷之地,竟是未開化的!”
飛燕聽了這話又笑了笑,卻是提醒著寶珠注意:“所謂入鄉隨俗,此乃當地的民風,我們身為賓客不可多言妄議免得被人說嘴捏住了把柄,那可就是不好了。”
寶珠連忙點了點頭,可是心內卻還是有些恍惚,一時間再見這田地間的男男女女便是有些浮想聯翩,臉上的紅色便是再沒有褪去過,只是喃喃道:“怨不得二殿下不願側妃來到此地,可是一不小心,便要學壞的……”
肖青騎在一旁的馬背上,也是深有感慨,他以前便是聽過這伯夷國匪夷所思的民風,此時再看,竟是嘆息道:“夜不閉戶……淳樸啊!淳樸!若是生在此處,可真是掉進蜜窩了,也不知這伯夷國可還缺少男子?老子解甲歸田後來到此處倒是美得很!”
若是擱在以前,此番話語倒是能引起竇勇的共鳴,自然兄弟倆會互相調笑一番。
可是此時他正是因為“女禍”而心內煩亂,待得聽到“夜裡留門”這一關節,一時間便想起京城宅院裡留下的“大門縫”,又想起自己向皇帝請奏休妻的摺子遞上去後,便沒了下文,倒是皇后過後寫了封書信,大概的意思是:那吳氏乃是新野出來的患難夫妻,豈有平白休離的道理,雖然吳氏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