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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樊景一時氣憤不過,竟然率著幾個親隨偷偷下了山,在一次遭遇戰中,假扮著大齊的兵卒,偷偷挨近了當時督戰的驍王,放了一記帶毒的冷箭。

可是過了幾日便傳來訊息那驍王已經解了毒性,安然無恙的巡營了。

樊景還心下納悶,直以為自己失了手,可是現在一看那傷口,雖然逐漸癒合,但還有些潰爛,而且那周遭有些發烏的顏色的確是“百日愁”發作時的症狀,看來驍王雖未喪命,可是劇毒難盡解,竟是讓傷口潰爛了足有兩年……

百日愁的毒性霸道,只需要一點點,中者立刻會渾身痠軟十有八九是難逃一死,就算僥倖解了毒性,也會落得夜夜全身骨縫痛麻的下場,若是男子中毒,更是會傷及男兒的根本,終身不舉,再難有後……

當時樊景得到這種毒物的植物,便要在山上大量種植,以待戰場上全軍的武器皆塗抹此物。到時候便是傷敵無往不利了。

可是尉遲飛燕卻是聞言蹙眉極力反對。

兩軍相遇,對敵廝殺各為其主,傷亡再所難免,醉臥沙場不起也是男兒本色!可是若是這等陰損的招數,便是有些沾染者死的用心毒辣了,就算不死,落下那種終身難以擺脫的病根,讓人斷子絕孫,也是失了帥者之仁。見她心中不喜,幾次爭論後,樊景才算作罷。

如此說來,這驍王正值男兒大好年華,卻妻妾全無,京城裡出了名的不沾女色,竟是這般難以啟齒的緣由……

看到這,尉遲飛燕心裡一沉,突然有些明白驍王對那白露山義軍的執著了,日日受著當日毒物的煎熬,依著驍王的性子,怎麼可能善罷甘休?自己一時情急,喊出了要吐露義軍軍情之言,只怕是拿不出“乾貨”來,這驍王便是不好打發了……

這廂瞟了一眼傷口後,秉持非禮勿視的態度,儘量不抬頭去看二殿下猶帶著溫泉熱氣的軀幹、大腿,低聲說道:“民女此來是懇請二殿下垂恩,施以援手解救民女那被誣陷的堂妹敬柔。”

驍王閉著眼,任憑美婢揉捏著後背頸肌。懶洋洋道:“十六衛的事務,本王向來管不著,他們辦差,必有他們的道理,尉遲小姐說說看,有什麼值得本王出力的?”

尉遲飛燕低頭言道:“那日殿下詢問小女家父白露山逆賊,。可是因為年頭久遠,真是想不起了,後來倒是依稀想起家父以前曾經提及前朝梁高祖在世時,曾經在白露山一代秘密修築了銀庫,曾經移了一部分國庫的銀兩過去,以備戰事發生不時之需……若是及時找到,倒是免了被叛軍佔去,藉此財力作亂之虞。”

“哦,竟有這等奇事?那銀庫的地圖呢?”

“後來,據說地圖是在隨著舊帝跌入了山崖……”

這時驍王已經塗抹完了藥膏,合攏好了衣裳,在床榻上單手支著頭側臥著,目光炯炯地望向了飛燕:“說了半天,本王想要找地圖,就要搜尋大齊半個國土。在不知名的山崖下去找副不知在不在的白骨,然後再看看它的骨骸裡是否有個影傳的地圖,再驗一驗這地圖是否真是所謂的前朝寶庫的圖跡……尉遲小姐好膽色啊,這幾日的商賈生涯倒是練就了三寸不爛的唇舌,只這短短一路的時間,便是想出了這麼個滴水不露的鄉野傳言糊弄本王了……佩服!”

驍王說話聲音低沉,語音慵懶卻極富穿透力,此時語調裡的辛辣調侃,倒是被一一演繹出來。聽得飛燕也是頭皮一緊,也暗罵自己荒誕。

若是時間允許,飛燕覺得自己定能想出個更穩妥的,被這二殿下一番毒舌品評後,她也是自覺接下來差不多該被拖下去痛打嚴懲一番了……於是便是硬著頭皮說道:“民女這裡真是沒有殿下想要的情報,不過家父遺有幾本兵法著作,若是殿下不嫌棄,民女願意獻上,以供殿下閒暇品評。”

說完,她便俯首緊貼在地,等待著驍王的發落。

過了好半響,才聽驍王說道:“小姐救妹心切,本王倒是體諒一二。尉遲將軍乃是個用兵的奇才,奈何未棲明主,憾然早逝,那幾本遺作一定是小姐心愛之物,本王雖一心傾慕尉遲將軍的才華,卻不忍奪喪父孤女之所愛,還是請小姐珍藏在身側吧。”

說到這兒,他微頓了下,說道:“那十六衛驍騎營拿了人,必定是送到大理寺的女監,那沈康再大的膽子,也不會在本王手下面前擒了人後,關入自己的府中落人口實,大理寺新任的刑官乃是個忠正之人,若是經過他的手續,倒是不用擔心那沈康會動用私刑,還請小姐略寬些心,待到明日一早,本王會去大理寺要人的。”

聽聞了這話,飛燕竟是顧不得非禮勿視,略感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