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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摘的大西瓜,今年的頭一波瓜,又甜又起沙,快來嚐嚐啊。還有新鮮的甜櫻桃,甜蜜餞,個又大分量又足。”他舉起一個碩大的西瓜託在手裡,用拳頭一砸,咔地一下裂成兩半,大手一掰分作數個小塊,分給過路的行人品嚐。這個法子簡單有效,可是一般的農家人捨不得犧牲一個大西瓜讓人白吃,這也是顧家的瓜一直賣的快的原因之一。
大家嘗過之後紛紛點頭,當即掏腰包購買,圍上來的人多了,其他路人也好奇的上來瞧,順便也就買了。到了午飯時分,一車瓜只剩下車尾的一小堆,櫻桃蜜餞和鮮櫻桃也賣的所剩無幾,顧青山顛顛沉甸甸的錢袋子,心情舒暢,想找個攤子買幾個包子吃了,趕緊賣,下午就能趕回家去了,他可不想晚上到不了家,讓媳婦著急上火。
正在他四處張望想買點簡單的午飯之時,過來了幾個官差,身上穿著帶“捕”字的衣裳,手裡按著佩刀刀柄,威風凜凜的站在馬車前:“小子,你在這裡擺攤子道官府辦理文書了嗎?”
顧青山滿頭霧水:“文書?什麼文書,我以前也在縣城裡賣過東西,從來不需要文書啊。”
“那是以前,自從去年冬天出過一起誤食中毒的人命案之後,縣太爺為了保護老百姓的安全,所有小攤小販都要去官府辦理文書,定期檢查,這樣就不會有人亂賣東西害人了。”一個衙役義正言辭的說道。
顧青山想了想,微微點頭:“嗯,有道理,那我現在就去辦。”
“不用去了,我們身上帶著呢。”另一個衙役從肩上的招文袋裡摸出一張蓋了大印的紙,問清顧青山姓名、哪裡人氏,所賣何物之後,就把文書放在了馬車上:“交一兩銀子的擔保錢。”
“什麼?”顧青山一聽就瞪圓了眼,“為什麼要交擔保錢。”
“你若出了事,這錢就賠給受傷害的人家,你若不出事,這錢就在官府暫放,以後再還給你。”衙役滿臉嚴肅。
“這……”顧青山抬頭望了一眼滿滿一條街的商鋪和門口的小攤小販,這麼多人都收一兩銀子的擔保錢得多少錢。這些錢如果拿出去放印子錢,可是一筆不小的收入。他低頭仔細的看看文書,發現有效時間竟然只有三個月,便指著那處問道:“這裡的三個月是什麼意思,過了三個月以後呢?我是不是還要辦新文書,還要再交一兩銀子。”
衙役沒想到這個賣瓜郎認識字,上下打量打量他,點點頭:“對,但凡出現人命案,一兩銀子哪夠,大人也是為你們著想,讓你們留下生活用的銀錢,其他的才交官府,如此愛民如子……”
“呸!”顧青山再也聽不下去了,氣的握緊了拳頭:“你們這是搜刮民脂民膏,讓老百姓怎麼活?”
“你個鄉巴佬,敢辱罵朝廷命官,你找死。”幾個衙役一擁而上,揪住顧青山就要打。
旁邊鋪子裡賣米的老爺子趕忙跑了出來,拉開大夥兒勸道:“小夥子,你就快交了吧,我們都交了,小胳膊拗不過大腿。”
顧青山氣的呼呼直喘:“我就不交,你們樂意把我帶去見官,咱們就去,我要問問縣太爺,憑什麼收這擔保錢。”
“哎呀,小夥子,”老爺子把他拉到一旁,低聲道:“你是沒見識過吳捕頭的手段,有的是法子讓你受罪,白遭了罪還是得交錢,還不如直接交了呢。”
“吳捕頭?是吳大力,hūkūāī果然是他想出來的損主意。”顧青山氣呼呼的轉過身,對著幾個衙役大喊道:“你們去叫吳大力來見我,我就不信了,他眼裡還就沒有王法了。”
“王法?哈哈,在這淶水縣裡頭吳捕頭說的話就是王法,過幾天就是吳縣尉了,這王法很快也會到你們淶水鎮上去,習慣了你就沒脾氣了。”幾個衙役哈哈大笑。
許是剛剛顧青山喊吳大力名字的時候聲音太大,剛好吸引了從此經過的幾個人,其中一個撥開衙役走了過來,冷聲問道:“哪個兔崽子不想活了?敢直呼我大哥的名諱。”
顧青山抬眼一瞧,竟然是老熟人——吳小力。
“呦,這不是咱們寧家莊的大財主麼。青山哥,你還來街上賣瓜呀,怎麼,為了一兩銀子跟衙役吵架,呵呵!你那麼有錢,還在乎這點?”吳小力狂氣地揚著頭。
顧青山冷著臉嚴肅的說道:“我在乎不在乎是一回事,這錢該不該收是另一回事。我要見吳大力,問問他怎麼當的捕頭。不幹好自己的正經事,卻琢磨這些歪門邪道,我看他這捕頭也當不長了。”
“你說什麼呢?”吳小力上前一步就抓住了顧青山的脖領子,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