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桌子上,伸出大手愛憐的摸摸甯浩的頭:“小浩子也長高了不少呢。”
寧馨一瞧炕上還是亂糟糟的一團,大哥歪著身子橫在那裡,趕忙上前去扯炕布:“青山哥,你先去堂屋裡坐會吧,家裡太亂了,我和甯浩收拾一下。”
顧青山長臂一伸,捉住寧馨肩膀,把她推到外間:“你一個大姑娘,怎麼能幹這種活兒呢,去廚房給我倒杯水,我渴了,聽話。”
他的聲音,溫柔中帶著不容拒絕的關愛。寧馨紅著臉去了廚房,顧青山把寧斌連人帶被子一起打橫抱了起來,讓甯浩鋪好炕布和墊屁股的小褥子,才輕輕的把人平穩放下。
“青山哥,你力氣真大,我要是有這麼大力氣就好了。”甯浩捏捏他堅實的胳膊,羨慕地說道。
“青山哥,喝水吧。”寧馨捧著一杯溫水過來遞給他,接過去的時候,二人的手指尖無意中碰在一起,惹得顧青山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你手受傷了?”顧青山放下茶杯,拉住她手腕仔細瞧。
“沒事。”寧馨想抽回手去,卻拉不動。
“都流血了,還說沒事,得上藥知道麼?”顧青山輕輕地斥責一句,從懷裡摸出盛著金瘡藥的小藥瓶,倒了一點白色的藥末出來,又把藥瓶放回去,順手抽出昨天那條帕子,輕柔的幫她綁上。“這是我義兄送的上等金瘡藥,不會留疤的。”
甯浩在一旁瞧著,不由自主的撓撓頭,感覺有什麼地方有點彆扭,雖然以前他們也是這樣親近,可是總覺著又有哪裡不一樣,還說不上來。
寧馨只覺得自己忽然心跳的有點快,這麼近距離的挨在一起,甚至能感受到他寬厚胸膛裡的沉穩心跳,讓她很不適應。
“呦!家裡哪來的貴客呀?”寧三嬸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了進來。
別說她吃驚,寧馨爹孃也都愣住了。這麼膘肥體壯的高頭大馬,簇新的馬車,上面還有一領嶄新的葦笣席子做頂,前後都掛著布簾,這絕對是鎮上最好的馬車了。
寧家莊只有老牛車、驢車,從沒有人買得起馬車。
寧馨趕忙迎了出去:“娘,怎麼樣了?是青山哥來家裡看大哥了。”
寧馨娘一聽是青山來了,這才放了心,平靜的點點頭:“已經把親退了,兩家都想退,沒費什麼力氣就談成了。青山哪,昨天晚上也沒功夫說話,你這幾年還好吧。”
顧青山耳朵死死咬住“把親退了”這幾個字,心裡竊喜著,簡直樂開了花。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故作淡定地說道:“大娘,我挺好的,沒啥事。咱們還是說說寧斌哥的事吧,我已經聽說了,今天我去鎮上找了幾個大夫,他們畏懼趙家,都不敢來,而且還說,來了也沒用,憑他們的醫術根本不會醫治。”
寧三嬸見顧青山有了這麼金貴的馬和車,還穿著錦緞的料子,就知道他發達了。想起自己曾經罵過人家,她就覺得臉沒地兒擱,拉著寧三叔以著急還牛車為由告辭走了。
一家人進屋,紛紛嘆氣。寧馨爹說道:“是啊,要是能治,我們也早就請大夫了,唉……”
“寧伯,我打聽了,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據說在啵�莩怯幸晃磺厴褚劍�巧瞎琶�獎餿檔暮筧耍�芤礁髦忠贍言又ⅰ`|州城距離咱們淶水縣也就二百多里路吧,我這馬車趕快些,三四天也就到了。我想去把秦神醫請來,給寧斌哥瞧瞧。”
寧家人全都吃驚的睜大了眼,這些天他們想了無數的法子,也沒能解決寧斌的事,沒想到還有這樣一條路。
寧馨爹後知後覺的點點頭,激動的站了起來:“對呀,啵�莩塹納褚獎餿擔�褂刑煜麓竺硎�|州的藥王廟,都是祖祖輩輩聽說過的。要是扁鵲有後人在世,那……那肯定能醫百病的呀!”
一聽大哥有救了,寧馨和甯浩也都笑的合不上嘴,寧馨娘高興的直抹淚。
寧馨顫聲道:“那今天就走吧,我和青山哥一起去,那神醫要是不肯來,我就跪著求他,一定要讓他來醫好大哥。”
顧青山心頭一跳,去請神醫的本意就是為了救寧斌,可是萬萬沒想到還有這樣的福利,竟然能和寧馨一起去。這三年有多想她,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他當然希望能天天看到她,日夜和她在一起。
幸福來得太突然,顧青山有點懵!
想笑又不敢笑,他舔舔唇,繃住了臉,看她爹孃怎麼說。
“寧馨哪,你……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出門好幾天呢,這事你去不合適,還是讓你爹跟著去吧。”寧馨娘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寧馨不服氣:“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