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那麼她要是罰得重了,難免落人口實,到時候“委屈”的就是南涼皇族,就算傳了出去,也沒人敢說赫連鈺這個受罰者半分不是,反倒會斥責葉筠小小年紀性格彪悍,竟敢在他國地盤上隨意處罰人,對這黃毛丫頭將來的婚事也是大大的有影響。
可若是他們這邊自己來,那麼不管如何罰,只要葉筠一口咬死罰得輕了,賢王就難免要遭幾重罪。
想來對方早就把這些都給考慮進去了,否則不會應付得這樣雲淡風輕。
蕭太后不由得要緊牙根,盯了葉筠一眼,下頭坐著的這位,真的只是個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嗎?哪來這麼重的心機?
蕭太后想了又想,那賢王雖然不是十分得她喜歡,但好歹也掛了皇族的臉面,若真這麼大喇喇地處置了他,便等同於一巴掌打了自己和皇帝的老臉,“哀家倒有個提議,長公主不妨聽聽?”
葉筠道:“太后娘娘請說。”
“不若,讓賢王入宮來,當著哀家的面給你賠個不是,這事兒就算揭過了,如何?”
看著葉筠想要開口的樣子,蕭太后繼續道:“至於外面的風言風語,皇帝已經讓人給平息下去了,再不會有人亂說話,如今的癥結,在於長公主對賢王的不滿,既如此,那就讓他給你道歉。”
葉筠目光沉冷,該說不愧是久居深宮的一朝太后麼,也是個人精,三言兩語就將這麼大的事化解成小打小鬧,太后都把話撂那兒了,她還能怎麼說?你要同意吧,太過便宜了賢王,要不同意吧,人家都把流言壓下去了,還讓賢王親自給你道歉,怎麼看都沒毛病,但總體看來,還是她吃了虧,賠了名畫又損了名聲。
見葉筠不說話,蕭太后只當她是預設了,忙吩咐大宮女,“去把賢王給傳入宮,順便再去御乾宮把皇帝給請來。”
大宮女小聲問:“太后娘娘,要不要請皇貴妃?”畢竟如今是這位掌鳳印,再加上她是賢王養母,這種事不在場不合適吧?
蕭太后也覺得不合適,不過,“蕭皇貴妃身體抱恙,就不必驚動她了。”那個腦子不清不楚的女人,還是別來丟人現眼的好。
大宮女正欲出去。
蕭太后又道:“再讓人去東宮,把太子和太子妃也請來。”怎麼說這兩位也是正經主子,儲君與儲妃呢,自然有權參與。
一下子請了這麼多重量級人物,葉筠心中的不甘才勉強消退了一部分,在這麼多人跟前丟臉,賢王今日就算不會受到皮肉苦,在永隆帝和百官心目中的形象必然會大跌,往後誰還敢擁立他?
要說葉筠這一鬧,算是誤打誤撞幫了赫連縉一個大忙,慈寧宮的人才把情況說完,赫連縉就笑著挑了挑眉,“如此好戲,孤若是不去看看,豈不是可惜了。”
說完,喚上許菡,“菡兒,去換套正式點的衣服,咱們慈寧宮觀戲去。”
許菡點點頭,“殿下稍等片刻,妾身去去就來。”語畢,起身回房換正裝去了。
而永隆帝這邊,聽說了蕭太后如此處置之後,什麼也沒說,站起來活動活動了筋骨才讓人準備御輦去慈寧宮。
最鬧騰的要數長信宮,蕭皇貴妃聽說赫連鈺被要求去慈寧宮當著眾人的面給葉筠道歉以後本來就不痛快了,再聽說自己沒在被請之列,昨兒還沒消下去的餘怒馬上就燒了起來,繼續砸,沒得砸了,連承塵上的精美帷幔也給扒拉下來一塊一塊地撕扯著,牙根咬響,像是把那帷幔當成了某個人,非得親手將她給掰成碎片才解恨。
“簡直豈有此理,到底是皇上的主意還是太后的主意?”蕭皇貴妃瞪著給她傳信的宮女,怎麼說她如今才是後宮的掌權人,遇到這種事,怎麼能將她撂單?
那宮女是蕭皇貴妃特地安排去慈寧宮伺候太后的,說白了就是她的眼線,並非是受了太后的懿旨特地來告知蕭皇貴妃,而是偷偷跑來的,此時被蕭皇貴妃質問,瑟縮了一下,小聲說:“太后娘娘說皇貴妃娘娘身體抱恙,便不必驚擾您了。”
藉口!全是藉口!
蕭皇貴妃恨得要翻天,前些年還將她寶貝兒似的捧在手心裡,她受了什麼委屈,哪怕不是永隆帝的錯,太后都會不顧一切地替她出口氣說道皇帝,如今可好,太后不知被誰給灌了迷魂湯,不幫她不說,昨兒還將她罵得狗血淋頭,說她沒腦子,拎不清。她能在皇貴妃的位置上穩坐這麼多年,能是沒腦子的人麼?分明是太后心中有氣,她又剛好撞上去,順便拿她撒氣罷了。不讓她去是吧,她偏要去,到時候當著這麼多人,就不信太后還能將她給攆回來。
“來人,給本宮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