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怎麼了?”劉氏跳起來,“你沒聽人說過嗎?蘇九爺輕易不會給人醫治,他為什麼要救你?還不是因為心虛,因為他們都對不起你,如果不救你,他們都會遭受良心的譴責!”
劉氏說得頭頭是道,一點也想不起來當初是她自己非要把範氏請去黃府做客又給黃妙瑜和雲安曜牽線搭橋最後讓女兒跟著雲安曜他們去廟會的。
“翠芙,我沒事,你不用去請九爺了。”黃妙瑜捂著胸口,她被劉氏吵得頭疼胸悶。
“不舒服就彆強撐著。”雲安曜的聲音幽幽傳來,“我親自過去請九爺。”
“安曜。”黃妙瑜喚住他,搖搖頭,“真的不用了,我馬上就讓翠芙收拾東西,打道回府,你若非要安排,不如幫我安排一輛馬車吧!”
劉氏一聽,不樂意了,“什麼!你傷成這樣,他們家能做主的人都還沒站出來說句話,你就想這麼不了了之?”
“娘——”苦於實在看不見,否則她指定直接下床走人。
素來通情達理的人,怎麼會在這種事上犯糊塗?她被人傷了眼睛,又不是雲安曜的算計,她娘為何如此不講理把所有罪過都推到雲安曜身上去?
“你別說了!”劉氏命令,“我不准你回府,就在這裡休養,吃住什麼的,自會有人管著,在你恢復之前,你都不許給我離開這裡半步!”
“這兒是國公府。”黃妙瑜出聲提醒。
“國公府怎麼了?你還是首輔嫡親的孫女呢,你的命就不是命了?他們害你丟了一雙眼,難道還想憑著勳貴的身份給自己開脫?我告訴你,我今天晚上就在這裡看著你,往後每天都過來,你給我乖乖躺下休息,聽到沒?”
“妙瑜,你先躺下。”雲安曜也道:“如今天色已晚,外面冷,仔細凍著。”
劉氏對著雲安曜冷哼一聲,虛情假意,闖了禍才知道關心她女兒?早前幹什麼去了?若他不要說那些傷人的話,她女兒能因為提前下山而慘遭橫禍嗎?
雲安曜說的那些話,其實並沒有多傷人,只不過不理智的人都會把這當成黃妙瑜遭遇不幸的因果關係。
生母眼裡,只會有自家女兒,其他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外人。
饒是劉氏平素頭腦清明,也難免在這種事上失了理智。
黃妙瑜躺回來,“娘,我累了,你們都先出去,我有幾句話,想同雲大公子說。”
劉氏站起來,瞪了雲安曜一眼,低聲警告,“你一會兒要再敢說些傷人的話惹她難過,我饒不了你!”
雲安曜沒應聲,直直走到黃妙瑜床榻邊。
“安曜。”黃妙瑜伸出手,接觸到他手指的時候才輕輕握住,“對不起。”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雲安曜垂下腦袋。
“你不該把事情全部說出來的。”黃妙瑜嘆了一嘆,“我娘情緒過激,遷怒於你,對此,我很抱歉。”
“不說出來,我良心上過不去。”
別看雲安曜平時大大咧咧,但在面對這種事時,還是有擔當的。
黃妙瑜無奈,本來就不是雲安曜的錯,甚至可以說,她的不幸跟他曾對她說過些什麼根本沒有任何聯絡。
可她娘偏要這麼理解,她就算費盡口舌,也沒法掰正過來。
劉氏出了廂房之後,便拽來一個蘇府的丫鬟,讓她前頭引路,打算去找蘇晏和雲初微。
白檀先一步把這訊息告訴了雲初微。
雲初微不緊不慢,與蘇晏在燕歸閣的小廳裡坐下。
劉氏來的時候,進門看到這對夫妻,尤其是對上蘇晏那雙好似能洞穿一切的眸,沒來由地有些後背生涼。
“黃大太太,請坐。”
雲初微客氣一笑。
劉氏在一旁坐下。
直接假裝不知道劉氏已經去看過黃妙瑜,只當她是剛進府,雲初微笑問:“大太太此番過來,是有什麼要緊事嗎?”
論演技,相信在座沒有人會比雲初微更精湛純熟,那帶著好奇的眼眸,純得點塵不染。
劉氏忽然就啞了。
她來這裡,是想興師問罪來著,奈何一再被這對夫妻的強大氣場給壓下去。
“我就是想問問,今天在財神廟發生了什麼事?”
頹唐中透著一絲心虛,昭示著劉氏心底的不安。
看來,她還算有自知之明,曉得這件事不該來問他們夫妻。
雲初微暗笑一下,“黃姑娘是醒著的,黃大太太去問她這個當事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