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下:“你是故意的,討厭!”
“你這屬於偷襲。不信你現在再來一個,我就能頂住了。”
“誰要來啊。”她忍不住笑。
兩人說說笑笑,越是歡快,沈琤心裡越是打定主意絕對不能穿幫,好不容易搭建起來幸福生活,豈能眼睜睜看著垮塌掉。
路上偶爾遇到丫鬟和辦事的婆子,因沈琤治下極嚴,都規規矩矩的垂首立於一旁,沒有敢多看一眼的。不過暮嬋害羞,每每遇人都將臉埋在他肩頭,小聲道:“真彆扭,以後不讓你背了。”
兩人一路到了大書房門口,沈琤深吸一口氣,緊皺眉頭,彷彿見到了鬼門關。暮嬋被他背的也累了,讓他放自己下來後,道:“有些冷,我們進去吧。”
沈琤硬著頭皮推開門,隨暮嬋一同走了進去,牆壁上倒是掛著一些畫,不過多是別人進獻的,他叫人隨手掛上去裝飾用的,他平日也沒心思欣賞,不用說,當然不可能憑空變出一副暮嬋的美人像來掛在它們中間。
但是暮嬋一開始卻沒尋找自己的畫像,而是津津有味的看起牆上的字畫來,一番評審和讚歎下來,才對沈琤笑道:“沒我的畫像,喔,我知道了,是掛在裡間的軟榻前吧。”
看到暮嬋往裡間去,他很想攔住她說別去了,你去了也沒有。
果然就聽她奇怪的道:“這裡也沒有。”
不存在的東西當然沒有了。沈琤跟著走進去,裝著跟她一起納悶的樣子:“明明掛在這裡的。”
“或許下人怕落灰,收起來了,我們找找吧。”
“真是,怕落灰就收起來,不會掃掃嗎?都是群只吃乾飯不想幹活的混賬!”彷彿真是被下人們收起來一般的生氣的說道。
沈琤便翻箱倒櫃,將收藏的字畫都翻了出來,期間暮嬋連連驚奇:“呀,還以為這幅名家大作毀於戰亂了,原來在這裡嗎?”
“誰知道真的假的,八成看我爹和我沒書畫造詣,騙我們的。”
“……我覺得像真的……嗯……很像很像真跡……”暮嬋蹙著眉心,認真從筆觸來斟察字畫的真假。
“不管真的假的,反正你喜歡就都是你的。”沈琤見她喜歡這些字畫,反覆研究之下,幫他拖延了不少時間,慢慢也想出了主意,心想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終於研究的差不多了,她有些倦了:“都沒有啊,要不然算了,哪天找到再說吧。”
沈琤剛想滿心歡喜的頷首,突然想到,不行啊,他既然對她說每日都要觀摩畫像,想必是極喜歡的,如果輕描淡寫的放棄尋找,豈不是表現的不夠愛她。
這件事得有個了結,而且現在是最好的機會,因為他已經想到一個合適的替死鬼了。
“不能就這麼算了,總得找人問問。”
沈琤開門叫來照管大書房的丫鬟,丫鬟們自然是一問三不知的,他當即拍案怒道:“去把負責書房的執事給我叫來!”
丫鬟們領命去找人,暮嬋見沈琤要發火,勸道:“你消消氣,才剛回家,別壞了興致。”
發火才能顯示出自己的無辜。沈琤嘆道:“不能這麼含糊過去,總要問清楚。一會張執事來了,你跟我一起審他吧。”
“還是不了。”暮嬋不願意太過問現在沈琤府裡的事情。
沈琤就知道她不願意摻和,等的就是這句話:“那你躲在裡間,聽我問他吧。”
雖然本朝男女之間的防範沒有那麼嚴格,但暮嬋不願意見陌生的男人,於是點點頭。這個時候,門外自稱張執事的人求見,等她進入裡間了,沈琤終於徹底鬆了一口氣。
在沈琤的記憶裡,張執事是個頗為機靈的傢伙,後來還做了二管家,於是找他來配合自己。
張執事提心吊膽的進來,鞠躬道:“大人,您叫小的。”
“你自己過來看看,這桌子上這麼厚的灰,你怎麼管的下人,也不說擦乾淨了。愣著幹什麼,過來!”
張執事屏住呼吸,心驚膽戰的走上前,大人叫他去看,哪敢不去,走到桌前,就見大人朝桌上使了個眼色。
張執事一瞧,桌上用手指蘸茶水寫了四個字:儘管承認。
“嗯……這個……”張執事倒是認識這四個字,但卻猜不透大人的想法,不過大人叫他“儘管承認”,那就認了吧:“是小人監管不力,沒打掃好書房,小人該死,大人恕罪。”
沈琤心裡有數了,清了清嗓子,才問道:“我問你,我掛在裡間的那副美人像哪裡去了?是不是你弄丟了?”說著,還敲了敲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