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囔:“那你忍得住嗎?”
“忍得住!”
“真的?”她皺眉。
沈琤在她清澈的目光中敗下陣來,往床上一撲,實話實說:“我真的想和你在一起,雖然你在我眼皮底下,但一會看不見你,我就擔心的睡不著。可跟你在一起,我又難熬。”這時瞄到她的纖纖玉手,厚著臉皮湊到她跟前,拽了拽她的衣襟:“不過,我倒是有個辦法,就怕你不願意。”
暮嬋俯身湊耳過去:“什麼辦法?”
他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本以為她聽了會打人,誰知道她並不排斥:“那樣就行了嗎?”
“你願意?”
她真不覺得有什麼,他倆都這樣了:“嗯,好啊。”
沈琤喜出望外。
之後,他摟著人安靜的入睡了,這個新年過得也算不錯了,就不知道京城那邊狀況如何了?是不是也能傳來好訊息。
——
新年新氣象,京城處處煥發著生機。
大朝會之後官員們互相恭賀新年,刻意的將去年的禍亂拋之腦後,憧憬新的一年能夠國泰民安。
不過一想到皇帝,眾人不由得一下子又喪氣了。
皇帝自打意圖廢后,被大臣們斷然決絕後,顯然“賊心”不死,明的不行來暗的,不能廢了皇后,就寵幸別的女人,抬高其他嬪妃的地位。
樂興節度使送來的趙美人,深得他的喜愛,簡直一刻也離不開,兩個月內就升為了四妃之一,成了趙賢妃。
樂興節度使之前以她和趙甫同族同姓,攀了親戚,在宮內站住了腳,等趙甫被沈琤要走了腦袋,她已經深受皇帝的喜愛,趙甫之死不禁沒有牽連到她,反而因為皇帝失去趙甫這個老奴,生出的愧疚轉移到了她身上,越加疼愛。
有皇帝的喜愛,背後又有樂興節度使撐腰,一時風頭無兩,直逼皇后。。
要命的是,皇帝寵幸趙賢妃,樂興節度使便又將她的兩個姐妹送到了京城,人一到,就被皇帝冊封為魯國夫人和紀國夫人。
這一幕不僅僅是似曾相識了,簡直是歷史的重演。
效法祖先,好的沒學到,不務正業的地方倒是一學就通。
盧丞相愁的吃不下睡不著,老頭子年紀本就大了,每天殫精竭慮,越發枯瘦,鬆鬆垮垮穿著朝服,像一根會走路的竹竿。
終於在大朝會之後,聽說皇帝允許趙賢妃以貴妃的禮儀出宮,去姐姐魯國夫人府上做客,盧丞相徹底繃不住了,嘴巴大張就要直抒胸臆,準備大罵一場。
結果就聽咔的一聲,歲數大了,骨骼脆了,下巴太用力一下子脫了臼。
想罵也罵不出了,這時聽到旁邊有人小聲抱怨:“這是要完,不是栽在定北手裡,就是死在樂興手裡。”
他口不能言,但猛地點頭,真不如在蜀地把這個皇帝換了,現在好了,毀了國家,便宜了節度使。
話說趙賢妃坐到車輦當中,出宮向著姐姐魯國夫人府上行去。
儀仗隊伍,向前看到是清遊隊,黃麾仗引路,內給事,內常侍,內侍少監等穿著宮服的太監宮女隨行。向後望則是執著華蓋,羽扇的宮女,再後還有翟車,安車護行。
在車內服侍的婢女道:“主子知道一共多少人麼?”
“你知道?”
“奴婢只聽內侍們說偏扇,團扇,方扇各二十四,香蹬,重翟車,都要配四匹馬,行障六隊……直比皇后差一點了。”
“好了,別說了,聽著頭都大。”趙賢妃得意的撫了撫鳳釵。
“這就是皇家禮儀嘛,您是皇妃,出行就當如此。哪日做了皇后,儀仗還會更甚呢。”
趙賢妃從唇間擠出一個不屑的哼字:“本妃有地方藩鎮做靠山,皇后有什麼?再說皇上現在對本妃言聽計從,讓他冊封樂興節度使做膠東郡王,他不也乖乖答應了麼。”
“大人若是知道您辦成此事,一定很高興。本來就是嘛,沈琤能做郡王,憑什麼咱們大人不行。”
“別說他了,這個沒心肝的,提起他就煩!”趙賢妃嬌滴滴的抱怨:“自己的女人也能往出送,真不知道什麼時候再能見到他。”
“等咱們大人入住京城,您就能和他重逢了。”
趙賢妃嘴角含笑,似是被婢女這番話說到了心坎裡。
很快車輦停下,太監來報說是到了魯國夫人府邸,便有宮婢搬來踏腳石擺好,等著趙賢妃的纖纖細足踏上去。
車簾掀起後,趙賢妃感受到迎面吹來的早春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