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了你們定北的酒了。”她心有餘悸,上次品嚐過烈酒,終生難忘,不能再讓舌頭和胃受苦了。
沈琤不死心,慫恿道:“哪有晚上喝酪漿的,不如喝葡萄酒吧。”
暮嬋抿嘴笑道:“幹嘛呀,是不是想把我灌醉?”說完,猛地省察到了他的心思:“就是想把我灌醉吧,才不中你的計。”
沈琤被拆穿,以退為進的低笑道:“你說我要把你灌醉,那你說說,我把你灌醉了,想幹什麼?我總得有點目的吧。”
“……”暮嬋說出來:“肯定不是好事。”
“我要是摸你,趁你睡熟了就行,所以我將你灌醉,到底要做什麼?”
暮嬋說不過他,想了想叫人幫忙,跟津津有味看戲的老太君道:“琤郎總是找我說話,都沒法好好看戲,我去您那邊坐。”
老太君埋怨的看向沈琤:“你不是說你也想看麼,那就好好看,不要說話。”
這時沈琤就看到暮嬋偷偷從老太君旁露出半截身子,朝他吐出半截舌頭做個了個鬼臉。
他不僅沒被氣到,反而更覺得她誘人,盤算著怎麼才能佔到一點便宜。
傀儡戲演的是《鴻門宴》,劇目算短的,很快就演完了。
接下來是竿戲,算是百戲雜技的一種,一人用胸或者腦門頂著一根竹竿,竹竿上則攀一個人或者數個人,在空中做出各種危險的動作,甚至會隔空飛攀到另一根竹竿去,看了叫人緊張的手心出汗。
暮嬋就是這種手心出汗的人,她甚至比表演者還緊張,一度坐立不安,但看到老太君和沈琤都很淡定,她不好叫停,便對老太君道:“您先看著,我去更衣。”
老太君嗯了一聲,吩咐兩個大丫鬟陪著她。
沈琤一見她走了,就要起身追出去,老太君按住他:“她去更衣了,一會就回來了。”更衣就是如廁,在老太君看來,這種事沈琤追出去陪著總不合適。
沈琤很想說,不管她去幹什麼,我陪著一點問題沒有,但不好說破,只得道:“哦,既然這樣,我等她。”
竿伎很快表演完了。為了緩和一下大家緊張的心態,二管家很貼心的在竿戲後面安排了琵琶曲。
就見低頭走進來一排身著高腰襦裙的歌姬,為首的歌姬懷抱琵琶坐在紅木圓凳上,細腰酥胸。細眉杏目,眼睛天生會笑,粉唇輕抿半遮嬌顏,淺笑盈盈吟唱:綠葉陰濃,遍池塘水閣,偏趁涼多。老燕攜雛弄語,有高柳鳴蟬相和……”
沈琤意興闌珊的聽著,忽然注意到為首的歌姬媚眼如絲,目光一直往他身上放,一邊唱著一邊拿眼神撩他。
這樣的勾|引他早就習慣了,每次慶祝宴飲的時候,唱曲的歌姬不對主將獻媚才是怪事。
歌姬美目眄視流盼,向他盈盈媚笑,眼中盡是挑逗。
沈琤打了個冷顫,嫌棄的想,你這種貨色也敢來勾|引我?
老太君瞧的不自在,埋怨的看向二管家,心想你從哪裡找的狐媚子,大過年的跑來放騷。
二管家沒看懂老太君的眼神,這唱的不是挺好的麼,老太太怎麼不高興了?小心翼翼的湊上去,低聲道:“您有什麼吩咐?”
老太太正要說話的時候,就見暮嬋返了回來,便對二管家道:“你先下去,一會再吩咐你。”
暮嬋不知道這屋內氣氛已經發生了變化,坐回老太君身旁,心裡暗暗高興竿伎已經結束了,專心的聽起曲子來。
為首的歌姬就見這進來的女子姿容絕豔,氣質華貴,配得上風華絕代四個字,自己頓時矮到了塵埃裡,眼神一瞬間暗滅下來,再無任何光彩,口中木訥的唱道:“……驟雨過,珍珠亂糝,打遍雨荷……”雨字一出口,猛地驚出一身冷汗,果不其然,其他七人唱的分明是:“打遍新荷。”
她的唱腔錯了,一下子凸顯了出來。
二管家狠狠的瞪了一眼,老太君此時沉聲道:“學藝不精還出來獻醜!還不帶下去!”又訓斥二管家:“你是怎麼挑人的?這種人也拿到主子面前,成心給主子添堵是不是?”
二管家心裡罵那歌姬,你這小蹄子,你給我等著,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沈琤想起上次張執事幫自己圓謊,還沒給他獎賞,於是道:“我看之前管書房的張執院挺機靈的,就讓他接替你先做二管家吧,至於你,回去做執事再歷練歷練。”
“……是,謝大人,謝老太君。”被貶職當然不開心,尤其是在除夕夜,他回頭對為首的歌姬低聲兇道:“還不滾下去!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等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