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亂了:“才回京城,不宜生事,稍安勿躁,朕再留他幾日,就讓他回到駐地去,各路指揮使散去,又可安享太平了。對了,你今天跟他說賜婚一事,他怎麼回答的?”
趙甫想了想:“他就說知道了,沒說別的。”
皇帝擔心的道:“態度越是輕描淡寫越是不妙啊,那他就是不滿了。朕就說,他喜歡安宜郡主,就直接讓他們成婚,然後趕緊回定北去。可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叔都非得勸朕,讓朕藉口沈琤有孝期拖著他。說我已經下旨將灤臨節度使婁合安定為反賊了,沈琤這次回去免不了和他一戰,萬一他不敵婁合安戰死了,郡主也好再嫁。”
不相信奇蹟,奇蹟永遠不會發生在你身上,而太后是相信奇蹟的人。
趙甫悲觀的道:“他這人不怎麼樣,但手下的兵厲害,他這次回去,灤臨那塊地方怕就是他的了。”眨眨眼繼續勸皇上:“不如給他下毒,讓他和婁合安打仗時候發病,婁合安一舉將定北殲滅!”
“婁合安還不如沈琤呢,沈琤現在看不出謀反之心,對朕也算恭敬。婁合安可是跟肅王勾結的反賊!”皇帝不想再說這件事:“下個月初八是朕的生辰,也就是天壽節,朕要好好慶祝一番,你們要用心準備。”
自打回京就一直在慶祝,這還要慶祝?趙甫思慮再三,還是說了出來:“皇上現在府庫空虛,不如愛惜民力,節省開支,將錢用在犒賞禁軍身上。”
皇帝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緊鎖眉頭:“朕是一國之主,連自己的生辰都不能過了嗎?整日叫朕節省開支,是不是隻在朕一個人身上節省?”說著往床榻上一躺,臉一歪,生悶氣去了。
趙甫無可奈何的道:“陛下恕罪,老奴一定用心去辦。”
皇帝這才笑逐顏開,忽然瞅著旁邊端果盤的宮女,問道:“你什麼時候進宮的?以前怎麼沒見過你?過來,到朕這裡來。”
趙甫見狀,只得道:“老奴告退。”
出了蓬萊殿,夜涼如水,他的心比水還涼。
老奴都是為了您好,皇上,您怎麼能這樣沒心沒肺啊,朝廷手中就剩這支禁軍了,您不好好給裝備裝備,竟然就知道吃喝玩樂。
趙甫鬱悶之極,當晚沒吃下去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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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琤終於找了個機會甩掉了一干溜鬚拍馬之人,到嶸王府上拜訪。
自打李睿文那次事件後,他就再沒見過嶸王,這次也一樣,只有王妃出來見他:“王爺身體還沒好,就不出來見女婿你了。”
沈琤馬上道:“哪有岳丈出來見女婿的,我這個做女婿的應該到床前探望才是。不過,想必王爺現在不方便見我,那我只好呈上禮品表達心意了。”讓親兵將準備的禮品都搬進來,又朝王妃拜了拜:“小婿的一片心意,還請您收下。”
“女婿客氣了。”王妃命人將禮品先行搬到裡面,然後坐下與女婿談話打探一些訊息:“聽說有的節度使已經準備離京,不知女婿你有何打算?”
沈琤笑了笑:“我再待幾日。”
“我聽聞皇上由於你孝期的原因不方便現在賜婚?我這個做母親的擔心女兒,女婿莫怪。當然了,這倒也沒什麼要緊的,一年半載的不是等不起。”
“我想皇上只是政務繁忙忘記了,他過幾日就會想起來下旨賜婚的,您不要擔心,這件事不會有任何變數。”沈琤胸有成竹的道。
王妃見他成竹在握,笑道:“既然女婿如此篤定,那我就放心了。暮嬋在後花園等你呢,你去與她說說話吧。”
沈琤立刻拜別岳母,由人引路去見暮嬋。
進了花園,遠遠就見到她在假山的涼亭中閒坐,表情慵懶,倒是看到他,眼神有了光彩。
沈琤不遑多讓,將眼睛都笑彎了,三步並作兩步的登上了涼亭:“早知道你見我這麼高興,我就不和王妃說那麼多話了。”
暮嬋好奇的問:“你們說什麼了?”
“她說定北苦寒之地,怕你嫁過去北風把你吹的不漂亮了,叫我把你捧在手心裡好好養著。”
“你怎麼回答的?”暮嬋覺得他又在胡說了。
“我說不行,捧在手心裡會化了的,只能抱在懷裡。”沈琤說著就去抱她:“像這樣。”
暮嬋笑著躲開:“就知道你會這樣,沒正經。”
沈琤怕在亭中追逐發生危險,沒有追她,而是坐了下來:“正不正經也得分跟誰,我跟部將可正經了,你都沒見過,但我保證你見了一定不喜歡。”
暮嬋也挨著他坐下,不知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