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琤才一王府的門,便吩咐魯子安道:“趁著正好在城裡,你派人去將這些裝裱起來。”說著,將暮嬋給他抄寫醫書的墨寶交了出去。
“是!”魯子安一瞧這筆跡便是出自女子之手,不用說肯定是郡主的墨跡了:“不知裝裱成何種尺寸?”
“當然是容納下所有文字的長卷,能儲存幾百年那種。”
魯子安若有所思,您這是要傳世啊簡單的看了看手裡的紙張,發現涉及醫術,心說難道大人病了,不由得仔細看了沈琤一眼。
魯子安立即發現了異樣:“大人,您耳朵怎麼那麼紅?”
“閉嘴!”沈琤被戳破,沒好氣的罵道:“你什麼眼神兒,哪裡紅?”
“是是是,不紅不紅,是屬下得了眼疾,看東西變色。”魯子安趕緊附和。
“再說天這麼冷,風這麼硬!”
“是,天冷風硬……”魯子安唸叨著,心說今天分明是入冬以來最暖和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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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沈琤一路上快馬加鞭趕回軍營; 端的是意氣風發; 他這次重生,真是值了。
回到營地; 雖然滿身的寒意,但架不住心裡熱乎; 渾身的幹勁; 一進營帳便道:“有什麼事速速報來。”
軍士們已經在帳內等著了; 其中一位資格最老的道:“大人; 古往今來,必須師出有名; 咱們這次揮軍南下……打著何種旗號事關重要。”
沈琤解下披風扔給隨侍:“誰說咱們是揮軍南下; 咱們是一起南下迎接聖駕; 讓陛下檢閱兵馬,這便是出師之名。”
“可是其他幾路節度使在商量想讓您做諸道兵馬元帥; 統帥大軍討伐肅王……這……如何回覆?”
這群傢伙,這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啊; 諸道兵馬元帥這個名號一旦加在自己身上,豈不是昭告天下自己統帥了其他節度使。
知道自己囂張和讓別人知道囂張是兩回事。
“誰在商量?給我寫信狠狠的訓斥他們!誰再提起,決不輕饒!”怎麼著,覺得自己年輕氣盛,就什麼稱號都往自己身上攬?這要是不阻止,弄不好過幾天就要對外宣稱自己稱王了。
“大人,屬下認為諸位節度使是真心擁護你,他們也是好意。”
沈琤冷笑; 好意,重活了一世的他,可不認為天下有那麼善意。
上輩子他炙手可熱不可一世,表面上看人人臣服,不還是有人暗中刺殺他。
壞著呢,這幫人。
眼見沈琤表情不好,軍士們忙道:“屬下這就是寫信告之諸位節度使,謹言慎行。”
沈琤這才點點頭:“沒什麼事了吧?”
這幾位軍士本想拍一拍“諸道兵馬元帥”的馬屁,但見大人似乎不受用,及時住了嘴,道:“屬下不打擾大人休息了。”
“我哪能休息,你們去休息去吧!”沈琤揮揮手,將人打發出帳子。
他又叫來秦飛柏等人進來商討出兵一事。
對騎兵來說,冬季發兵實屬不利,這也是為什麼蜀王打算元月擁立新君的原因。
馬匹夏秋肥碩健壯,且可以沿途吃些水草,冬天行軍對後勤補給需要巨大,確實對沈琤不利。
但不利歸不利,只要對手的情況更差就行了。
蜀王拉攏的河廣節度使已經跪地投降沈琤了,就剩下婁合安了,但他忙著和胡遠亭鬥,嘴上說和蜀王聯盟,但真打起來,他未必肯出手。
剩下的便是禁軍和南方的兩路節度使:夾谷節度使和陽石節度使。
他們除了熟悉地形外,其他各方面,沈琤這邊對他們幾乎都是碾壓優勢。
如此看,只要速戰速決,在糧草夠吃的情況下,幹掉他們就行了。
策略商討完畢,已近傍晚,沈琤簡單吃了晚飯,累的早早歇了。
來回騎馬往返軍營和嶸王府倒不累,是暮嬋咬他耳朵那一下,又驚又喜,高度緊張,才消耗了大量的精力。
沈琤這麼一想,不禁耳朵又熱了,入睡前忍不住偷笑了幾次。
可是白天遇到好事,晚上在夢裡卻沒有延續這股甜蜜。
他忽然發現自己抱著渾身是血的暮嬋,她躺在他懷中,嘴角不停的吐著血沫,她氣若游絲的說著什麼。
在說什麼?他努力的去聽。
她伸出手輕撫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