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錯了。你上次也沒量一下腰身記下來; 光憑記憶哪做得準。”
“也是; 不管這些了。”孕婦麼,凡事放寬心,不要斤斤計較; 哪怕是自己是否發胖。
暮嬋摟著他的脖子說笑了一會就說乏了,要躺著。沈琤道:“你剛才不還挺腰說好著呢麼; 這麼快就乏了?”話鋒一轉:“不過你乏的好,我也累了。”說著挨著她躺下了。
他最近是真的累,以前只有定北一個藩鎮沒那麼多操心事; 如今控制的區域大了,光定北舊部和新投降的朝臣之間的矛盾就夠他煩心的,關鍵是這事急不得,總不能把人都殺光罷。如此一比,反倒是樂興和建慶兩個藩鎮好對付了。
他抱著她,閉眼道:“我希望你生個女兒,真心的,我以後出征,她能多陪你。”
“她陪我了,誰陪你?”她笑道:“我都想好了,這胎生完了,以後我到哪兒都陪著你,就像上次去貫州一樣。”
沈琤跟她貼臉,心裡歡喜,嘴上則道:“不行,捨不得,你父王的眼神你也看到了,分明是責怪我讓你生得太多,如果再帶你出征,他還不得想,我真是可你一個人欺負,又要歡好又要生孩子又要出征的,一個人做幾個人的工。”
“至少我不用做協理六宮的工了。”
他愣了下,遂笑道:“的確,在這點上你能夠清閒了。”
晚上沈琤做了個夢,竟然夢到了他去世的爹,他爹拍著他的肩膀,很欣喜的誇獎他:“你真有出息!爹很欣慰!”沈琤認為自己最近沒取得什麼功績,貫州本來就是他的,只不過是物歸原主,人質也只抓住了謝岫安而已,算不得大事。但既然爹欣慰,他就陪著笑好了:“您高興就好。”
“孫子這麼多,你老子我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沈琤聽完這句話,猛地驚醒了,見妻子酣睡的正甜。
他皺眉抱怨道:“爹你真是的,非得託夢來嚇唬人。”
等七八月胎動很明顯的時候,沈琤摸著暮嬋的肚子對腹中的胎兒道:“你出來的時候可快點,別讓你娘太痛,你做到了,就比你哥強了。”
嵩兒已經會站著走了,就是走的還不穩,跌跌撞撞的,但每天沒有愁事,整日高興手舞足蹈。聽到父親說話,他咯咯笑著,撲到母親懷裡:“弟弟好,陪我玩。”
暮嬋摸著他的發頂,嘆道:“好吧,陪你玩。”
她這次懷孕不愛吃酸也不愛吃辣,在胃口上並無偏好,但她還是隱約有種預感,八成還得生個兒子。於是不禁泛起愁來,在心裡想,果然不能亂承諾,當初答應琤郎的話,一不小心被老天爺聽到了,現在好了,兒子挨個來了。
懷胎足月,產婆和婢女嚴陣以待,沈琤更是不敢睡實,就怕夜裡她出了狀況。可怕什麼來什麼,這日夜裡,沈琤迷迷糊糊間,就聽暮嬋傳來陣陣低吟,他一摸褥子溼了一片,立刻驚醒,高聲讓婢女去叫產婆。
暮嬋生過一次,上次都沒怎麼慌,這一次更不會了,到了產房安心待產。沈琤卻不然,兩次都一樣是在旁觀看,所以一樣的緊張,而且比上次待遇更差了,之前還允許他隔著屏風在同一間屋裡,這一次直接被擋到外間去了。
心急火燎的在外面等著,期間說有重要軍情稟告,他不得不抽空離開一趟,等重新回來,才一進回來,就聽到一聲嬰兒響亮的啼哭,他忙衝進去,直接來到暮嬋跟前,見她髮絲被汗水黏在鬢處,白著一張小臉,看得他揪心。
暮嬋瞧到他,不情願的道:“你怎麼又進來了?”你在這兒,怕你擔心都不敢大聲喊。
“我是擔心你。”見她還有力氣說自己,想來是沒事,便去尋看方才哭啼的嬰兒。
這時產婆給嬰兒洗靜了汙穢,裹了被子,抱住來交到沈琤手中道“恭喜,是麟子。”
沈琤心裡有種果然如此的感覺,輕聲拉了下兒子的幾乎透明的小指頭:“你就叫沈嵉了,嵉兒。”
暮嬋虛弱的笑:“……真讓嵩兒說中了。”
“有的時候不信不行。”
被他一碰,嬰兒哇的一聲又哭開了,沈琤卻笑著輕吻了下嬰孩的額頭,抱他到了暮嬋床前。見暮嬋表情怪怪的:“怎麼了?”
“琤郎,我感覺怪怪的……”只覺得宮口一陣收縮陣痛,疼的她眼前一片昏暗。
產婆向她下身看了一眼,道:“還有一個,已經露頭了。”
暮嬋一聽,馬上哭著道:“我要個女兒!”剛才生過一個,這次不像方才那麼難,吐納用氣後,便迎來了第二次嬰兒的啼哭。